瓷器碎裂声响起,殿外的吴书来吓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整个人的身子都在哆嗦着。
皇帝脸色阴沉的滴水,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床榻上惊魂未定的柔妃,哼了一声,随手把衣架上的衣物扯下,三两下披在身上,大步出去打开了殿门,怒气冲冲的抬脚就对着吴书来的心口窝踹了上去:“狗奴才,大呼小叫,还有没有规矩了”
吴书来受疼,皇帝的力道又一点没留情,在地上滚了几圈后,白着脸又爬到皇帝身边:“皇上容秉,是翊坤宫皇贵妃不好,奴才这才惊了圣驾。”
他心里后悔不迭,早知道他就叫这侍卫去吼了,自己逞什么能啊,挨了这一脚,指不定还要挨板子。
皇帝眉眼间尽是不耐:“怎么又是翊坤宫禁了足还不安生。”
搁在平时,他是不会说这样的话,谁让他刚刚丢了身为男人的面子,这会儿自然对罪魁祸首不耐烦。
吴书来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爬起来附在皇帝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皇贵妃快要饿死这件事,可不能传出去,否则就是皇家的奇耻大辱,还是悄悄的禀告就好。
他压低了声音,也顾不上去瞧皇帝的脸色:“奴才请旨,此时宫门已经下钥,是否要拿了令牌去请太医”
大半夜的,纵然太医院有太医当值,可皇贵妃一在禁足中,本就没权力请太医,二是皇贵妃也没了宫权,没人买她的帐,要不是守门的侍卫见情况不好,不想担责任,他怕是也不会跑这一趟的。
皇帝唇角勾起一丝冷意,正要说话,身后突然被人给披了一件披风:“皇上,夜里凉,多穿件衣服。”
柳清菡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平复了身体里的余韵,到底抵不过心里的好奇,拿了衣裳出来,可惜还是什么也没听见。
见她一身单薄的寝衣,盈盈细腰不堪一握,脖子上还有他刚刚留下的红色痕迹,皇帝皱了皱眉,冷意散去了一些,只语气依旧不好:“你出来做什么”
柳清菡咬着唇,眼睛里还带着一分水汽,身上幽幽的暗香在皇帝鼻尖儿萦绕:“臣妾只是担心皇上的身子,您要是不高兴,臣妾这就回去。”
皇帝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罢了。”他转头吩咐吴书来:“叫人去太医院。纯贵妃呢纯贵妃不是管着宫务,翊坤宫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却没来么”
吴书来扯了扯嘴角,低着头道:“奴才不知。”
皇上可真够偏心的,柔妃娘娘也管着宫务呢,没见皇上斥责柔妃娘娘一句。哦不,还是斥责了的,只是不情不痒的问了句你怎么出来了,仅此而已。
仅从这几句话中,柳清菡便猜出了几分,定然是皇贵妃又拿捏住了什么,准备翻身了。
她担忧的蹙眉:“皇上,可是皇贵妃出了事那可要臣妾陪您一起去翊坤宫瞧瞧”
皇帝想了想,还是没同意:“不必了,你也累了,朕自个儿去瞧瞧就好,等会儿直接回养心殿,你早些就寝吧。”
说罢,皇帝转身进了寝殿,叫吴书来给他穿戴好衣裳,又转身离开。
柳清菡目送着皇帝离开,自己坐在床榻边揉了揉腰,喊了一声:“紫罗。”
紫罗会意:“奴婢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