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和敬公主走后,大阿哥坐在那里沉思了许久,觉得这事儿还真不能干,要是干了,和敬对他态度亲近,可皇额娘要是知道了,可不会轻易放过他,更别提柔嫔是年轻妃子,若事情真的败露了,皇阿玛会怎么想
大阿哥分析完了利弊后,自己转头去了长春仙馆,在皇后那里把这事儿交代了清楚。
大阿哥一脸歉意:“儿臣知道先答应妹妹再来告诉皇额娘此事不妥,但儿臣也是怕妹妹做了错事,还请皇额娘见谅。”
皇后满是慈爱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皇额娘也知道你是为了和敬好,又怎么会怪你呢,好孩子,你是当哥哥的,正该如此,皇额娘不知有多欣慰。”
大阿哥被夸的脸露红晕:“儿臣没做错就好,多谢皇额娘谅解。”
皇后看着自己眼前高大的少年,身姿挺拔,面容俊秀,从那一张脸上,依稀可以看出她族姐哲妃的影子,她笑了笑:
“永璜也是个大人了,做事也得体,是皇额娘疏忽,在你这个岁数,也该娶福晋了,只不过皇额娘还依旧把你当成了小孩子,倒是忽略了这事儿,你放心,回头皇额娘就去和你皇阿玛商议,给你挑一个称心如意的福晋。”
按理说皇后这般承诺,大阿哥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可这会儿他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他是长子,可就因为没有亲生额娘,在这宫里的地位甚至比不上不如他聪明的三阿哥,如今连婚事,都要他讨好皇后,而皇阿玛心里装着太多事,若是他不去皇阿玛跟前,或许皇阿玛平日压根儿就想不起来还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而现在,皇后替他操心婚事,是为了他,也是为了皇后自己,就是不知,一个皇长子的嫡福晋这样大的筹码,能被皇后换成什么。
大阿哥到底还年轻,眉眼间的情绪随着自己心里的想法淡了下来:“多谢皇额娘,永璜感激不尽。”
皇后看着大阿哥情致不高的模样,顿时也没了心思:“如此,你就先回去吧,稍后本宫就会去九州清晏,你只管好好儿读书,等本宫的消息即可。”
“儿臣告退。”
“是。”谷翠走回皇后身边,仔细的给皇后捏着肩膀,“奴婢会叮嘱公主身边的嬷嬷,您放心便是,只是公主还小,初心也是为了您好,您可不能与公主怄气,省的伤了母女情分。”
皇后黯然叹息:“本宫何尝不知道,和敬小孩子心性,哪怕这几年有所成长,也还是单纯,本宫念着和敬是个女孩儿,又是本宫膝下唯一的孩子,难免对她保护太过,从未让她接触后宫阴私,这才养成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一个人竟也敢找大阿哥商量如何捉弄柔嫔,殊不知,柔嫔在她这个年纪时,早已经是心思玲珑,成了皇上的贵人,和敬又哪儿来的心思与柔嫔斗智斗勇若柔嫔当真这么容易对付,本宫又何至于耗费这么大的心血去给柔嫔设局”
谷翠没生过孩子,也不懂皇后身为额娘的心,故而她只劝道:“公主还小,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您慢慢教就是了。”
她说的轻松,皇后却一点也不舒心,她拧眉道:“小她都十五了,身为皇室公主,和敬还是嫡公主,按照皇室规矩,将来少不得要去抚蒙,本宫只要一想起这个,就觉得对和敬多有亏欠,又哪里舍得苛责她呢。”
抚蒙这个事儿,尽管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可谁也不敢明晃晃的说出来惹一身骚,皇后今儿这么提起,显然是得了什么消息,但谷翠是聪明人,不会去问她不该问的问题,只道:“娘娘放心,公主毕竟是皇上唯一的女儿,说不定皇上舍不得公主,会在京城给公主挑额驸,到时候您和公主就不用母女分离了。”
谷翠说的美好,皇后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只是这事儿,到底要看皇上的意见。”
若真有那么一天,便是她舍不得,也要舍。
皇后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你去把上次选秀的留用名册给本宫拿来,再过一个时辰,咱们去九州清晏一趟,永璜的婚事,是该提上日程了。”
她要好好儿挑一挑所谓的大福晋。
午膳过后,皇帝午睡了大半个时辰,醒来就让人叫了柳清菡过来给他弹琴。
柳清菡会弹琴,但在现代时学的是钢琴,到了清朝,古琴古筝什么的都不会,都是她当了嫔妃后缠着皇帝亲自教的,琴棋书画,无一疏漏,皇帝又好为人师,教了柳清菡一次后就上了瘾,之后时不时来了兴致就要当一回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