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正烈,柳清菡刚用了午膳,皇后就派人来请,生怕柳清菡不去似的。
看着琦玉在她面前狗仗人势,之卉气呼呼的就想上前理论,柳清菡不动声色的按着之卉的胳膊,笑着对琦玉道:“皇后娘娘派人来请,本宫自当要去,咱们这就走吧”
琦玉福了福身,率先走在前面带路。
到长春宫时,柳清菡抬脚便要跟着琦玉进正殿,不想被琦玉伸手给拦下了,她略略皱眉:“柔嫔小主做什么”
柳清菡微微一笑:“本宫既来了长春宫,那自然是要给皇后娘娘请安,不然皇上知道了,该说本宫不懂规矩了。”
她咬紧了皇上二字,琦玉眼皮子一跳,声音重了几分:“不必了,皇后娘娘一早就交代了,您来了直接带您去看花草即可,再者说了,皇后娘娘这会儿正在午睡,怕是没时间见您。奴婢已经将花草都给您准备好了,不如您这会儿便开始吧”
说完,琦玉没再给柳清菡说话的机会,直接把她带到了长春宫庭院的小花圃里,阳光直直的照在柳清菡清莲般的面容上,带着丝丝热意。耳边是琦玉喋喋不休的吩咐:“这里是柔嫔小主您要修剪的,您也知道皇后娘娘的喜好,奴婢就不多言了,您慢慢弄,奴婢先告退了。”
因为皇后刻意刁难,这会儿庭院里空无一人,只有柳清菡主仆俩,之卉提着小水壶,跟在柳清菡身后,见柳清菡修剪好一盆,就往里面浇了些水:“娘娘,难道咱们就这么忍着虽说琦玉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可她对您也太过不敬了,您也这么纵容着。”
之卉心里极其不满,但她抱怨归抱怨,分寸还是有的,她的声音也只是够柳清菡将将听清罢了。
柳清菡抚摸着一朵朵开的艳丽的花朵,只觉得浑身舒畅,她毫不在意道:“你和她计较做什么琦玉也只是在本宫面前放肆,本宫纵着她,她便会愈发肆无忌惮,终有一日,会自食恶果,所以这会儿本宫也犯不着和她计较,凭白让人说本宫不知分寸,连皇后娘娘宫里的人也敢发落。”
之卉也明白这个道理,就是忍不了这口气,只能愤愤的拿那些花草出气。
皇后唇边带着冷笑:“不愧是奴婢出身,很是能屈能伸,连本宫这般羞辱都能忍下来。”
琦玉拿着美人锤替皇后轻轻的敲着腿感受着从皇后身后婢女打着扇子传过来的微风,有些不解:“娘娘,奴婢不明白,柔嫔最近似乎也没做什么,您怎么突然就”为难人了
皇后自是不可能把真实原因说出来的:“本宫只是想念柔嫔的手艺罢了。”
见皇后不愿多说,琦玉便也没再问下去,只不过她心中依旧担心,柔嫔如今可不是任由皇后娘娘可以驱使的奴婢,而是皇上的宠妃,皇后娘娘这般作为,岂不是在打皇上的脸
琦玉这般想,也就这样说了:“万一柔嫔去皇上跟前哭诉,那可如何是好”
皇后却丝毫不担心:“柔嫔一向拎得清,也更能衡量利弊,否则也不会短短时间就爬到了嫔位,所以她心中清楚的紧,比起她一个微不足道的嫔,显然是本宫在皇上心中更有分量,她若是真的去皇上跟前哭诉,皇上纵然会对本宫不满,可她自己也会被皇上厌弃,两相权衡,她自然不会做这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
也因此,她才能无所顾忌。
她冷冷的看着柳清菡的背影,唇瓣紧抿,琦玉没有嫁人,所以她永远也体会不到,当自己的夫君躺在自己身边,身上却留着前一晚和别的女人恩爱的痕迹时,自己心中是何感受。
琦玉之前也和柳清菡想处过一段时间,所以自认还是对柳清菡有所了解的,可她却没看出柳清菡竟有如此重的心思,也实在是她失职。
皇后越是想起昨晚的事儿,心里越是憋的发疼,她冷声道:“等柔嫔走后,再让花房多送一些盆栽过来,既然柔嫔做了,那就要好好儿做才是,可千万闲不得。”
琦玉点头应下,又见一提起柔嫔,皇后就满脸的不悦,琦玉忙转移了话题,说起了愉嫔:“奴婢瞧着,今儿早上愉嫔的态度,像是要对娘娘您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