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
清透的声音透过暖轿帘子传了进去,一旁的奴才忙掀开帘子,使得皇帝可以看到来人。
柳清菡出来时,特意把上午的藕荷色衬衣给换了下来,换成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裳,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皇帝从暖轿里出来,亲自弯腰扶起柳清菡,只是甫一碰到柳清菡的手,便觉得凉的浸人,他不自觉的就皱了眉:“手怎么这么凉,出来也不带个手炉么。”
柳清菡微微低着头,不去看皇帝,只是道:“臣妾带了的,只是手炉不热了,臣妾让宫人回去加炭还未回来。”
这话说的就很有意思了,这得是出来了多久,手炉才会不热。
皇帝想到这一点,便问了:“今儿个风大,出来做什么,冻着了朕可是会心疼的。”
柳清菡声音带了几分伤怀道:“臣妾方才去了趟宝华殿。”
只这一句,就勾起了皇帝的怜惜之情,他捂着柳清菡的手替她暖着:“便是要出来,也该先顾着身子才是,否则要是病了,不是存心让朕心疼,左右朕火力足,替你暖一会儿,也好稍稍暖和一些。”
吴书来抽了抽嘴角,皇上为了让柔嫔欢喜,竟站在这寒风里站着替柔嫔暖手,若是得了风寒,皇太后还不得问罪于他。
正想着上前劝,就见柔嫔把手从皇上的手里抽了出来:“多谢皇上好意,只是您心疼臣妾,臣妾自然也心疼皇上,若是因为臣妾让您冻着了,臣妾如何心安。”
皇帝无奈一笑:“你就是太过小心,也罢,那你就随朕去养心殿罢,朕也许久都没好好儿和你说过话了。”
柳清菡微微一笑,顺从至极:“臣妾都听皇上的。”
他扫了一眼柳清菡身后,见她并未乘轿,索性拉着她的手缓缓的走在长街上,一路上低声细语,极尽柔和的关切着,险些让柳清菡以为眼前这个男人是喜欢她的。
吴书来带着皇帝仪仗跟在皇帝和柳清菡身后不远处,听着时不时皇帝传来的柔情关切,牙都快要酸掉了,只搓了搓胳膊,浑身抖了抖又继续很上。
好容易到了养心殿,柳清菡站在乾隆身前,替他取下身上的披风交给吴书来,又任由之卉替她取了披风,这才由着乾隆带着她在炕上坐下。
宫人们上了热茶,柳清菡连着喝了两口才觉得暖和了些。
乾隆握着柳清菡的手,依旧是冰凉的触感,他沉声道:“吴书来,去把朕的手炉拿来给柔嫔。”
吴书来忙将乾隆的手炉递了过来,柳清菡捂了一会儿,手才渐渐有了温度。
乾隆把人搂在怀里,嗅着女子发间的清香,低低道:“朕早上让李玉送过去的东西,看着可还欢喜”
柳清菡睫毛微颤,闻着皇帝身上沾染的女子香气,眸间闪过一丝诧异,这味道,怎么那么像是
没等她想完,就听乾隆这么问,当即就道:“皇上赏的,自然是最好的,只是臣妾素来不懂得欣赏,给了臣妾怕是糟蹋了。”
乾隆微微一笑,说出的话极为慰贴:“朕既然给了你,便是你的东西了,说什么糟蹋不糟蹋的,凭白看低了自己,若是实在不懂,倒是可以向朕讨教一二,朕对你,向来是有耐心的。”
柳清菡仰头,唇瓣正好蹭到了乾隆的下巴,乾隆心下立时有几分悸动,但柳清菡恍若未绝:“那臣妾需要向皇上讨教的东西多着呢。”她低了头,掰着手指一一道来:“臣妾的字写的不好,上次讨了您的字帖回去,至今未曾练出一分一毫,臣妾也不通诗书,就算是女红针襒,臣妾也还是差了几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