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妃脸颊划过一滴泪,只觉自己心里有些难平,她咬着牙,忽然捂着肚子了一声:“秋阳,本宫肚子疼,快,快去叫林太医来。”
秋阳大惊,片刻都不敢耽搁的去了太医院。
林太医气喘吁吁的赶来,刚扶上脉,心里就有了数,他收回手,摇头道:“贵妃娘娘,臣早已叮嘱过,您这胎本就是强行怀上的,胎气不稳,又时常动气,这样下去对您身子大无裨益。”
喝了药,小腹的疼痛缓解了许多,林太医又叮嘱了不可动气才退下。
高贵妃死死咬着牙:“秋阳,去长春宫禀告皇后,就说太医说本宫胎气不稳,需要卧床静养,头三个月就不去给她请安了,请皇后谅解。”
“是。”
后宫中出了这样的事,重阳节宴饮也是草草的收场了事,当晚按照规矩,皇帝应该宿在皇后宫中,可惜不知是不是受了柔嫔之事的牵连,当晚皇帝竟独宿养心殿,之后更是一连半月,连长春宫和钟粹宫的门也没踏进去过。
皇后和高贵妃受了冷落,柔嫔小产需要休养,一时之间有子嗣的嫔妃竟格外突出受宠了些,其中以嘉妃和愉嫔为最。
皇帝时不时的就要去启祥宫和景仁宫看望四阿哥和五阿哥,尤其是在四阿哥聪慧,仅以四岁的年纪就背出了百家姓后,对并不聪慧的三阿哥就更加不喜了。
这一明晃晃的对比,气的纯妃直在宫里抹眼泪,暗恨三阿哥不争气,嫉妒嘉妃的好运气,同时又让三阿哥身边的奴才加大了三阿哥读书的时辰,弄得三阿哥每日睡眠不够,第二日在上书房不断的打瞌睡,教书的大臣见了,气的胡子发抖,一状告到了皇帝跟前。
就这样,三阿哥被叫到了养心殿,被皇帝责骂,那声音大的,整个养心殿伺候的奴才都听的真真儿的。
这日,柳清菡正一脸苍白敷了脂粉的练字,之卉伺候在旁,说着这些日子后宫里发生的事儿:“小主不能侍寝的日子里,嘉妃和愉嫔独占鳌头,尤其是四阿哥,皇上极为喜欢,只是奴婢听说,三阿哥被皇上训斥后,回了阿哥所就病了。”
柳清菡挑眉:“病了看来我高看三阿哥了。”
几个月前和敬公主一事,她以为三阿哥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城府,如今看来,不是他有城府,而是纯妃。
之卉有些莫名:“小主,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
之卉满脸佩服:“小主睿智,奴婢拜服。”
说着,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沙漏,见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就道:“小主,您身子才好了那么一点,太医说不宜久站,奴婢扶您躺下歇歇吧。”
柳清菡一听到躺下这个词,浑身的细胞就散发着抗议的气息,她是真的不想再躺下去了,可又不能拒绝,只好由着之卉。
刚躺下,之卉正拿了一条小毯子往她身上盖,就听门口守门的宫女禀报:“娴妃娘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