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这关你什么事。”柳清菡倒是淡定极了,丝毫也不担心毁容,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脸肿得不算太严重,只是在那片红肿上,有一道明显的鲜红色痕迹,是被舒嫔的护甲划破的,如此一来,看着就格外可怖。
之卉接了小宫女递过来的冰块儿,挥手让小宫女退下:“小主,奴婢给您敷一敷脸吧,不然明日怕是不能见人了,明日是围猎的第一日,若是小主无故缺席,到时皇后娘娘问起来,到底不好。”
柳清菡点了点头,侧过脸让之卉冰敷:“我也没想到舒嫔会如此不顾身份,亲自动手。”她说着,轻呼一口气:“也不知是哪个奴才,就算要讨好我,也是做的过了些。”
若她是舒嫔,必然也会气的火冒三丈,加之上次在行宫的事儿,新仇旧恨,舒嫔也是忍够了。可被打的是她,就算她理解,也不会甘愿白白挨了打。
一说起这个,也不知是那群奴才都在帐篷外听着柳清菡说话还是怎的,话刚说完,就听外面守门的宫女通报:“小主,吴公公来了。”
吴公公是行宫的总管,和御前大总管吴书来一个姓氏,职务类似于紫禁城的内务府总管一般,管着行宫的一应事物,这次舒嫔和柔贵人两人的帐篷,底下人是请示过吴公公的,吴公公本想着没什么大不了的,受宠的主子活该待遇好点儿,活该受奴才巴结,也就默认了。
可,可谁也没想到,舒嫔会来这么一出,二话不说就动手打了柔贵人,这下完犊子了,他们算是把两位主儿都给得罪了。
柳清菡一见到吴公公,吴公公就行了礼,一脸歉意的开口:“此时是奴才等人未曾处理好,让小主您受委屈了,奴才失职,还请小主责罚。”
吴公公将态度放的很低,即便柳清菡心中有不快,这会儿也不好发作,更何况,她本就没准备和这起子奴才起了不快。
她看了之卉一眼,之卉忙上前将吴公公扶起来,就听柳清菡轻柔的声音响起:“吴公公言重了,此事本也是因我而起,是我没有处理妥当,与你们没什么相干的,说来还是我连累了你们。”
瞧着吴公公不太好的面色,柳清菡便已经猜到,以吴公公这般人物,怕是已经去过舒嫔的帐篷了,只不过,该是没得到什么好脸色。
事实也确实如柳清菡所猜的那样,故而经受了舒嫔的冷言冷语,再对着柳清菡的轻声细语,是个人心里的天平都会倾斜,尤其是像太监这种身体有残缺的生物,心里的喜怒哀乐更会被放大无数倍。
吴公公露出了一抹真心实意的笑:“小主切莫如此说,奴才们本就是奴才,受点子委屈算什么,只要小主不怪罪奴才们就好。”
“自然不会。”柳清菡和吴公公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让之卉把人给客客气气的送了出去,思及柳清菡客气的态度,之卉转了转眼珠子,又悄悄的塞给了吴公公一个荷包。
做到了吴公公这个位置上,吴公公自然不会稀罕这一点儿银子,无奈柔贵人会做人不是他收下也是代表了他的态度,更能让柔贵人放心。
等之卉送了人回来,就见柳清菡坐在烛火旁拨弄着灯芯,“回来了”
之卉看了眼一旁化了的冰块儿,应了一声:“小主,那吴公公他”
话未说出口,柳清菡一个眼神看过去,之卉不自觉的咽下了后面的话。
柳清菡叹了口气:“隔墙有耳,如今不是在宫里,也不是在行宫,有些话,心里明白就好,不用说出来授人把柄。”
说不准什么时候,她的帐篷外就来了不速之客呢。
之卉羞愧的低了头,柳清菡起身绕过屏风,往床榻边走:“歇了吧,明日还有的闹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