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的男人虽然同样穿着适宜五月冲绳的衬衫与沙滩裤,但那稳重声音、沉厚的气势,怎么看都是经过了岁月的沉淀才能拥有的靠谱。
对于从小失去了父母的天内理子来说,这样长辈般的靠谱气质确实很难抵挡。
“是认识的人,不是咒术界的。”夏油杰小声和天内理子解释,然后扬声说道“还真是意外的相遇呀,钟离先生,上次的事情也多亏您的照顾了。”
那次特级咒灵事件后,虽然夏油杰主观上并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而麻烦别人尤其这还超越了人类范畴但在难得强硬的五条悟的坚持下,他也为咒灵球味道的问题去找过钟离一两次,此时所谓的“上次的事情”便是指的这个。
不过顾及现场还有不认识的外人在,他还是谨慎地用了代词。
钟离自然清楚他指的是什么,“不过举手之劳罢了,相比之下,那次的故事才更为有趣。”
“哪里哪里,只是一些趣闻而已,如果不是钟离先生执意有了故事就不再另收款项的话”
五条悟不太耐烦听这些客套话,他眼珠转了转,定格在了努力装作自己不存在的禅院甚尔身上。
“咦,你是”
六眼上下打量着这个不仔细看甚至连存在感都察觉不到的男人,能承受无下限的计算量的大脑在注意到男人后疯狂报警,自动开始搜索脑内匹配男人的资料。
这对五条悟来说是件简单又困难的事情,他能记住需要他记忆的资料,却又不耐烦想起那些他不在意的弱鸡。
在注意到男人嘴角那道显眼的疤痕后,白发dk突然茅塞顿开,“哦莫非你就是禅院家销声匿迹多年的那个”
“我早就脱离禅院家了,与他们有关的一切都和我没关系。”禅院甚尔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五条悟的话,“包括咒术界也是。”
“啊呀,甚尔,这是怎么了”远远看到自家丈夫和钟离先生似乎遇到了熟人的琴音带着两个孩子走了过来,惊讶地问道。
自从结婚之后,她已经很少见到一天比一天温和的丈夫露出这么不近人情的生硬表情了。
一旁的小惠紧张地攥紧了今天刚认识的太宰哥哥的手,“爸爸”
“静心。”钟离转头看了一眼禅院甚尔,“惠在不安。”
那双沉静的金色眼瞳看过来的视线就像一盆冷水般泼在禅院甚尔心头,强制令被某种苏醒的记忆摄取心神的男人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到妻儿身前,俯身用力揉了揉儿子与妻子如出一辙的炸毛头发。
“不用担心,我没事。”
来自父亲的安慰令小惠很快安定下来。太宰治松开已经不需要他来安抚的小惠,小跑着来到钟离身边,牵着大人的手像个怕生的小孩子一样躲到身后,手上却轻轻握了握。
钟离回握了那在海水中泡得冰冷的细瘦指尖,肯定了少年的猜测。
无意踩雷的五条悟挠了挠头发。
“呃原来你和人结婚了啊,不过那种破地方,你不想牵扯什么也好。”他尽量用代词说道,然后比了个拇指,“放心,不论是我还是杰都不会多嘴说什么的。”
已经平静下来的禅院甚尔叹了口气,“哦,那还真是多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