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主教威风凛凛当中坐定
料今日难逃这酷法非刑”
台上老生扮相演员咿咿呀呀地唱,钟离坐在观众席上安静地听。而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这个虽未坐满却也坐了七八成馆子里,钟离身边座位都是空着。
太宰治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安安静静地在钟离身边坐下。
台上戏是中文,太宰治曾在要求严苛父亲鞭策下潜心学习过,也对戏剧略知一二。
这部戏却不是他所知道任何一部。
“上得堂来,为何不划十字
心中有主,不划也罢”
越听越古怪,还没日后那么波澜不惊太宰治表情微妙地说道“这到底是什么”
“三堂会审伽利略。”钟离声音正经得就像是在说玉堂春。
太宰治表情更微妙了。
直到台上饰演伽利略女儿花旦开始用咿咿呀呀荀派唱腔为她爹开脱,太宰治才找回了状态。
“何必呢”他一只手托着下巴,冷淡地说道,“教会想要定罪根本不差她这一份说辞,之后无论屈打成招也好,捏造证据也罢,她那位父亲总归是难逃责难。而了这份证词她也会因为欺瞒教会而共同受刑。”
“这种事根本毫无意义。”
“所谓意义,并非以结果或价值为衡量标准。”钟离平静说道。
“即使到最后一无所获”
“理想、追求、精神高度,总有什么高于物质、存在于灵魂里东西指引着人们走下去。”
“不理解。”
“慢慢思考即可。”钟离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原本平放在膝盖上手却抬起,轻轻摸了摸少年微卷黑发,“你看到太多,也看到得太少。”
“年幼者理应拥有更宽广世界。”
太宰治沉默着,没有躲开钟离动作。
等听完戏时候,天色已经有些微暗沉了。
钟离径直从曲艺馆里走出,身后黑发少年像个小尾巴似亦步亦趋地跟着,却又在即将走到天光下之前顿住。
“钟离先生。”他攥着自己衣角,低声说道,“还没正式自我介绍,我叫太宰治。关于先前欺瞒我很抱歉。”
“以及,请原谅我贪心,但我想看到更多。”
他抬头,闪烁目光中带着希冀,小心翼翼地说道“请问,我可以”
“先生您在这啊”
轻快少年声线从不远处传来,下了班中原中也正与江户川乱步一同走来,却在看到阴影中某人时勃然色变。
“你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他还记得那天,这个阴沉沉家伙就像现在一样处在黑暗里,又是嘲笑他眼神不好又是消除他异能,还差点让他摔个大马趴。
太宰治原本还有些郁气表情就像上了发条一样鲜活起来。
他快走几步出了阴影范围,小心扯着钟离袖子藏到他背后,只稍微露了半个头出来,腻着嗓子大声说道“哇,钟离先生,这个人好凶哦,他不会打我吧”
“我、好、害、怕、哦”
最后尾音百转千回,要多茶有多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