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救了
有人找上门来了
挣扎无门,宣月索性张嘴咬人,那只覆在她面上的手被她竭尽全力一咬,阿皓浑身一颤,却半点没放松力道,反而更用力地堵住她的嘴。
尖利的牙齿咬破了皮肉,鲜血汩汩而出,淌在她的脸上、口中。
温热的液体,咸湿的味道。
宣月不顾一切地撕咬,手脚并用,但崔明皓像张细密的网,铺天盖地压下来,将她牢牢束缚住。
终于,走廊上的声音渐行渐远。
她听见他们说“都检查过了”,“走吧”,“来了”。
像是不会游泳的人坠入深海,冰冷的潮水慢慢盖过头顶,灌入耳鼻,宣月的耳边嗡嗡作响,终于被巨大的绝望淹没。
这样的对峙又持续了好几分钟,宣月再也没有听见外界的任何动静。
眼泪像断了线一样,大颗大颗滚落。
阿皓在黑暗里望着她,埋头在她耳边,像情人耳语一样对她说“别哭,别哭”
她恍若未闻,眼里是永不干涸的泪。
楼下传来引擎发动声,两位干警开车来,开车去。
确认他们离开后,阿皓松开了伤痕累累的手,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轻轻擦了下宣月满嘴的血,“我去拧张帕子,你擦擦脸。”
宣月望着天花板,轻声说“我要上厕所。”
“再等等”
“我要上厕所。”
“”阿皓沉默片刻,把她扶起来,“走吧。”
他把人抱进厕所,宣月麻木地说“出去。”
“我守着你”
“滚出去”她忽然尖叫起来。
阿皓与她对视两秒钟,看见她通红一片的眼底,到底还是转身出去,替她关好了门。
厕所里没有逃生出口,只有一扇很小很小的窗。
宣月停止尖叫,用被绑住的手艰难探进内衣里,摸出一只纽扣大小的金属制品窃听器。
那是阿皓从她的双肩背包里拆出来的那一只,砸在墙上砸的七八烂。
她趁他外出时,从地上捡起了外壳,藏在内衣里。
厕所里仅有一扇小小的天窗,宣月轻轻放下马桶盖,一点一点踩在马桶上,站稳了,照着那扇窗用力一掷。
力气没了,好在准头还在。
那只金属外壳以一道利落的抛弧线穿过天窗,消失在半空。
宣月静静地望着窗外,内心是难以抑制的焦躁与绝望那两个人已经离开,又怎么会再回来
“好了吗”门外传来阿皓的声音。
等到她回答“好了”,阿皓重新进来,将她抱出厕所,强行灌了杯牛奶给她。
宣月没有抗拒,喝下了牛奶。
她知道里面有安眠药。
崔明皓并不想毒死她,也不会危害她的健康。他们心知肚明,在不吃药的情况下,宣月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睡个好觉。
在她沉沉睡去的同时,外头的车开了好几公里,李芒忽然叫了句“遭,我钱夹不见了”
刘鑫“掉哪儿了”
“多半在宾馆厕所,我就说我上厕所的时候好像听见什么动静。”
刘鑫“”
刘鑫“那怎么办,开回去”
李芒“证件还在里头呢,回去回去”
车头调转,又朝着那家宾馆回去了。
李芒急匆匆跳下车,“你在这儿等我,我拿了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