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抵达熟悉的铁门外时,雪已经下密了。
林长野摘下手套,替她拢好围巾,动作不太熟练,还有点小心翼翼的。其间,他冰凉的指腹触到宣月的下巴,激得她脖子一缩。
“冷”
“不冷。”她的目光不住朝铁门里瞟。
“看什么”
“看这扇罪恶之门。”
“哪点罪恶了”
“去年一跨进去,我就不纯洁了。”
林长野笑了一声“今晚你争取纯洁一点。”
他们并肩往里走,宣月想了想,嘀咕了一句“倒也不必。”
林长野倏地侧目。
她面上微热,还老神在在说“我妈说了,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年纪的事,我都这个岁数了,那么纯洁干什么”
迈过陈旧的铁门,踏入熟悉的楼道。
林长野打开那扇门,摁亮了墙边的电灯开关。
他弯腰从鞋柜里取出一双崭新的粉红色拖鞋,摆在宣月脚边。
“多久买的”宣月低头看着拖鞋,小声说,“我猜猜,去年夏天”
上一次来,她穿了他的鞋,害他只能赤着脚。
往事历历在目,宣月穿鞋时忽然一阵局促。
其实她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胆大包天。
林长野把人带到那张皮沙发旁,“坐。喝点什么”
宣月的目光落在双人床上,眨呀眨,看看床,又看看林长野。林长野不说话,她只能自己慢吞吞发问“还换床了呀”
“”
“什么时候换的”
“”
“去年夏天”
“”
林长野转身走到中岛柜前,打开柜子拿了几瓶喝的出来,悉数摆在宣月面前。有酒,有汽水,还有椰汁。
宣月的目光定格在那瓶啤酒上,慢吞吞伸手拿起来,准备用牙齿咬开。
只是才刚刚咬上去,就被林长野伸手抽走。
“小心伤了嘴。”
他口中这么说,却和她一样咬住了瓶盖,啪的一声,再张口时吐出了盖子。
宣月耳朵一阵发烫,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心之举,她才刚刚咬过的盖子,他就毫不在意咬了上去
她接过瓶子嘟哝一句“喂,那是我含过的”
“所以”
“”
她坐在沙发上,林长野坐在对面的床上,因为一居室很小,就这么对坐着,距离已经很近了。
再近一点,彼此的膝盖就能相碰。
再近一点,她一抬头就能碰到他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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