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猫已是成年体型,通体雪白,唯有尾巴和耳朵尖生着一簇黄毛,被喂得圆圆滚滚,颇为可爱。
风辞素来喜欢这些小动物,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小白猫被萧过用力按在桌案上,嗷嗷呜呜地不断挣扎着。注意到裴千越进门,更是浑身上下都炸了毛,叫得更加凄惨。
裴千越默然片刻“这便是谷主口中的要事”
“当然。”萧过抬起头,认真道,“这可是头等大事,嘶”
趁着萧过和裴千越说话这档口,小猫“嗷呜”一口咬在萧过手指上。萧过吃痛松手,那小猫飞快跳下桌案,从裴千越脚边一溜烟跑出了屋子,很快就跑没影了。
“你的头等大事跑了。”裴千越面无表情,“还追吗”
“算了。”萧过手指被咬出两个深深的血洞,一时血流如注。他将受伤的手指含进口中,瞧着也不生气,反倒有些愉悦“他身上有我下的蛊,跑不掉的。”
风辞“”
对一只猫下蛊,这是人能做得出来的事吗
六门首座果真没有一个是正常人。
风辞在心里默默地想。
小猫逃走之后,萧过终于将注意力放回眼前这几名不速之客身上。
萧却分明就跟在裴千越身后,但萧过却对他视若无睹,好似并不认识。他径直走到裴千越面前,打量了一番他怀里的风辞。
“就是这位小美人前来求医”
萧过认真端详他片刻,正想伸手,裴千越略微侧身,避开了他的动作。
裴千越将风辞放在屋中一张长榻上,平静道“他经脉有损,还望萧谷主诊治。”
萧过的手在空中僵了一瞬,若无其事地收回来。他跟着往屋里走,视线在裴千越身上打量片刻,又落回风辞身上,露出个玩味的笑意“治,当然得治。只是在下还从不曾见裴城主对谁如此上心,这小美人和您什么关系啊”
萧过说这话的腔调浪荡婉转,一双藏在面具后的眼睛眼神轻佻,看得风辞想打人。
没等风辞回答,裴千越将他往怀中一带,冷冷道“你觉得呢”
嘶,好浓的醋味。
风辞瞥了裴千越一眼,垂下眼眸,没有说什么。
这态度在外人看来无疑就算是默认了,萧过眼底笑意更深,走到风辞身边替他诊脉。
青年身上看不见半点医者的沉稳细致,也不避讳人,就这么大咧咧坐下诊脉,还一边与风辞搭话“好好一个小美人,怎么就跟了裴城主呢。他这人冷冰冰的,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吗”
语气还颇为可惜。
风辞清晰地感觉到,身旁的温度陡然冷了好几度。
也就是风辞还需要萧过医治,要不然,这青年恐怕早就被裴千越一掌拍开了。
风辞原本还觉得萧过这口无遮拦的态度,有些冒犯。但看了裴千越这模样,竟也不觉得生气,反而感觉还挺有意思。
他想了想,抬起空闲的那只手抓住了裴千越的手,轻轻捏了下。
“谁说是我跟了他”风辞抬眼看向裴千越,含笑道,“分明是他跟了我。我说得对么,裴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