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他家小黑蛇怎么好像对他怨气很大的样子
风辞清了清嗓子,努力缓和家庭关系“就就算如此,他一定也有自己的理由。”
“理由哪有什么理由。”裴千越冷冷道,“无非是厌倦罢了。”
“千秋祖师拯救苍生,世人敬仰他,爱慕他,将其奉为救世神明、毕生追求。可那些愚昧的凡人从来不知道,他们的神明早已厌倦了这世间一切,早已将他们弃之不顾。”
“你不觉得他们很可笑吗”
那一瞬间,风辞几乎要以为裴千越已经认出了他。
可裴千越背对着他,半边身子完全隐藏在黑暗中,瞧不真切,也无从判断。
“弟子不这么认为。”风辞道,“无论千秋祖师是逝去还是离开,于今人而言都并无差别。与其说他们将千秋祖师奉为神明,倒不如说是寻一个精神慰藉。”
“说到底不过是一厢情愿,不必非要争个对错。”
裴千越指尖动作一顿。
他收回手,负在身后,极轻也极其缓慢道“你觉得这是一厢情愿”
“难道不是”风辞眉宇微蹙,不明白裴千越为什么要明知故问,“奉为神明也好,当做毕生追求也罢,他们可从没问过千秋祖师需不需要,总不能因为得不到回应,便将过错推到他的身上,哪有这个道理”
这的确是风辞的真实想法。
除魔、救世、传道,风辞在三千年前完成了自己该做的事,虽然甩下一堆烂摊子走了,但在他看来,顶多算是功成身退,谈不上什么抛弃世人。
至于后世那些追随者,与他更没有任何关系。
裴千越忽然笑了起来。
风辞看不见他的神情,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对方颤动的肩膀,以及那几近癫狂、有些刺耳的低沉笑声。
“你说得对。”
半晌,裴千越方才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嘲弄,在黑暗的大殿上荡开。
“可不就是一厢情愿么”
风辞望着他几乎融于黑暗的背影,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什么。
可裴千越没给他这个机会。
他转身在桌案后坐下,道“我这殿内未经允许不得进入,擅闯者杀无赦,没人告诉过你”
风辞“”
真不知道该说裴千越太狠还是外门那群小孩心狠。
这是真想置他于死地。
“不过”裴千越继续道,“已经许久没人陪本座聊起主人,本座今日心情好,可以免了你的罚。”
风辞“”
他完全不觉得裴千越看起
来像心情好的样子。
风辞“谢城主。”
裴千越抬手一挥,一台法器从层层堆积的书海中飞出来,落到他面前。
那法器外观就像是被雕刻成书册形状的木头摆件,但风辞看得出,这与那日在仙盟选拔上见过的一样,是一种偃甲仪器。
有书册被灵力托浮着落到那仪器之上,自动翻开,从第一页开始朗读。
竟然还是尉迟初的声音。
风辞“”
这是本有关秘境建造与破解之法的书,裴千越倒没有遮掩,就这么在风辞面前播放起来。可那小老头声音尖细,还操着不知哪里的官话口音,听得风辞耳朵疼。
在尉迟初魔性的阅读声中,裴千越问“听说你找过我,你想问什么”
风辞自然有一肚子问题想问。
但他没想到裴千越会这么直接提起,仿佛当真是个脾气很好、有问必答的一派之主。
当然,风辞已经知道他不是,他是个有病的。
风辞一时没说话,裴千越声音又冷下来“不问就滚。”
这态度实在让风辞很想揍人。
可他还是忍了下来,问出了眼下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弟子听闻仙盟在调查修真界屡有仙门遭劫之事,敢问城主是否已查到幕后真凶是谁”
裴千越“不知。”
风辞默然,又问“那可有什么线索”
裴千越“没有。”
风辞“有关天玄宗被灭门的细节”
裴千越“无可奉告。”
风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