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齐王宫,辰宿台上。
少年一袭青衫落拓,眉目中带着三分疏懒之意,一瞧便是出身市井之间,嬉笑怒骂所顾忌。
他对面便是姜令仪,两人盘坐在辰宿台上,其上镌刻的星图已经为灵力引动,渐次亮起。夜空星辰环绕在两人身周,白流星,神秘莫测。
不过心念一动,便有星辰相撞,发出轰然巨响。
辰宿台上方,一众衣饰华贵的少年少女紧张地看向此处,他之中,大都是前来观战的齐国权贵子弟。
“上虞元白这小子是从哪冒出来的”有人少年大出风头,酸溜溜地口,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嫉妒。
方才这少年上了辰宿台,不与同样参加天选复试的人动手,反而扬言要请战令仪公主。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怎觉得,令仪公主要输了”
“休要胡说我齐国公主怎可输给一个乡野小子,就算暂时落于下风,定也是有意为之,叫他放松警惕罢了。”
就在这时,辰宿台上情况突变,姜令仪身周星图逐一暗下,她抬起头,脸色有苍白道“我输了。”
这三个字引得周围一阵哗然。
令仪公主竟然输了怎可
而上虞元白此,面上仍旧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起身随手一礼“原来大名鼎鼎的齐国令仪公主,也不过如此。”
胜了便胜了,说出这话未免太狂妄了
一众旁观复试,爱慕姜令仪的少年郎君不对他怒目而视。
如姜令仪这样身份高贵,自身修为也极为出色的少女,身后当然不会少了爱慕者。
上虞元白不曾在意这目光,对还未起身的姜令仪哂然一笑,径直向宫外走去。
“国师”他要离,候在酆都身旁的内侍抬起头,欲言又止。
这样的天才,若不为己所用,那也不该让他为旁人所用才是。
若不在他弱小之时其扼杀,待其成长起来,便不对付了。
酆都倚栏而望,白袍加身,脸上神情不任何波动“不必。”
内侍欲言又止,但终究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只笼着袖子,眼看着上虞元白的背影走远。
少年就在数窥伺的目光下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齐王宫。
穿过朱雀大道,上虞元白走入热闹的东市,先在街边打了二两浊酒,酒葫芦系在腰间,又买了两块云片糕,一面走一面吃。
停在人工凿的湖泊边,他捏碎一片云片糕,碎屑扔下湖去,引来鱼群争抢。
此,上虞元白勾唇笑了笑。随即,他顺着人潮,停在耍猴卖艺的老人面前。看了一会猴戏,向地上的破碗中扔了两枚铜钱,他又继续往前走去。
恰在这时,一辆马车从他身后驶过,挡住了一直跟在他身后窥探的几道视线。
待马车驶过,上虞元白的身影竟然就此凭空消失。
跟踪他的人上前,施展法诀,想借气息追踪,但灵光闪过,竟是不任何反应。
临淄城北,顺利甩掉身后眼线的上虞元白停在破庙前高大的梧桐树下,解下腰间酒葫芦,随手向上扔去。
一只手从梧桐茂密的枝叶中伸出,稳稳接住。
一身道袍的女子在树上坐直身,打酒葫芦喝了一口,嫌弃道“这酒都淡出个鸟来了”
她生得很是平常,平常得只要扔进人堆,便也找不出了。
上虞元白闻言,没气地回道“三文一两的浊酒就这个味,你要嫌弃,就自己买去。”
花着他的钱,还敢嫌弃酒味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