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的铜镜前,初七看着镜中的,换上这一身火红的舞衣,看起来真的像是一只凤凰。
可是终究不是真的凤凰,初七垂眸,眼中的黯然之色再也法掩饰。
假的,永远是假的。
在这时,屋被推开,初七一惊,身看过去。
女子额心有一抹红痕,容色艳丽,眉眼间与初七很是肖似,是丹琼与初七的生母,扶玉。
“丹琼,舞衣可合身”扶玉看向初七的眼中满是关切,神情温柔。
初七从有在脸上见过这样的神情,扶玉看着的时候,眼神总是很冷,带着深深的厌恶。
曾经见过丹琼与扶玉处,那是从不敢奢望的温情。
初七从有想过,有朝一日,扶玉会这样温柔地说话,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说话莫不是哪里不舒服”扶玉见沉默,有些奇怪,走上前,温柔地初七顺顺长发。
初七动动唇,还来得及说什么,丹琼已经从外走进来,口中唤着“阿娘。”
扶玉脸色一变,转头看过去,上丹琼有些不解的目光,再看向初七时,眼中已是一片不加掩饰的厌恶与暴怒。
初七的心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知道本不该存在,也知道扶玉是怎样厌恶着同样从腹中生出的,只是当真直面这样的恶意时,还是忍不住惶然地后退一步。
扶玉上前一步,冷冷地逼视着初七“你竟敢偷穿丹琼的舞衣”
初七连忙摇头,不是的,这树屋中只有一件舞衣,以这是姐姐准备的
原来这是姐姐的舞衣么真的不知道
丹琼见此,上前解释道“阿娘,或许是有些误会”
“你不必遮掩是生不该有的心思,竟敢想取代你的位置”扶玉声色俱厉道,说着,难忍怒气,抬手给初七一个耳光。“你不过是鸠占鹊巢的那只鸠,我容你留在凤族已是极大的宽容,如今你竟然还敢起不该有的心思”
“祭天舞你不必去,一只冒牌的凤凰,只会惹话”
初七捂着脸,深深地垂下头,一个字也说不出。
扶玉的话好像一把利刃,将的心刺得鲜血淋漓。参加祭天舞,苦苦练不知多少时日,如今扶玉一句话,便这一曲舞流的努力尽数抹消。
所有的欢喜如同泡沫一样在阳光下破灭,那些不属于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属于。
初七忍下泪意,低声说道“是。”
“你们听说吗那只鸠女,竟然暗中穿上丹琼殿下的舞衣,难道是取代殿下参加祭天舞”
“怎么敢有这样的念头真是大逆不道亏大祭司还将收留在凤族,谁想会如此贪心不足”
“丹琼殿下那样好,却恩将仇报,果然是低贱的血脉,卑劣耻。”
初七抱着一兜野果穿过市集时,耳边充斥的是谩骂嘲讽,看向的眼神中除不屑外,更多鄙夷厌弃。
不,不是的,初七垂着头,鼻尖酸涩,从来有想取代姐姐
真的不是故意要穿上姐姐的舞衣
可是有愿意听解释,有会信。
“怎么还敢留在凤族”
“这样心思恶毒的,应该将赶出去才是”
“错,有资格留在凤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