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赖在郑家不走,任是谁也没有办法,郑公甚至得对皇帝笑脸相迎,就算不大情愿圣人微服住在自己家中,但是面对天子也不敢表露分毫。
郑玉磬想一想这些,就觉得头疼。
萧明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脸皮竟然变得这样厚,比元柏还要孩子气,难哄得很。
"圣上还是快些走吧,难道三郎愿意等哪一日被人撞上了,说咱们未婚夫妻有私,你就高兴了"
郑玉馨微微蹙眉,沉下了脸,看得萧明稷心头一紧,他就算是想要与郑玉磬玩笑但是也不能太过分了些,她如今换了另外的身份,总不能自己还总是这样与她私下往来,于是含笑道∶"朕不过是和音音说笑的,音音别生气,马上也就该回去了的。"
只是说着要走,却也不挪身,就是挪了,也是挪到郑玉磬身边来。
"只是音音若是肯再叫朕一亲芳泽,自然就更好了。"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握住郑玉磬的手掌,心里存了亲近的心思,他坐在这里许久,但是除了郑家送来的茶水,什么也得不到,"音音今日只肯坐在那里同朕说话,半分也不肯叫人亲近的。"
音音能做他的未婚妻,虽然说并不是用最开始的身份,但也足以叫他如坠云端,人逢喜事,连腿上那里也好得快了许多,拄了拐自己也能踱步,稍微慢些便无碍。
江院使的意思是,再将养个两三年,只要皇帝与皇后别再作弄那些过分的事,动不动闹些不好的事,圣人不要说走,就算是重新上马驰骋大抵也是可以的。
皇帝显而易见地好转起来,这简直是给跟从他的亲近臣子吃了一颗定心丸,但是对于皇帝自己而言,却还有另外一桩要紧的事情。
他和音音成婚的日子是钦天监选的,定在建昭二年的正月十五。
但是钦天监如何挑选日子,也全在圣人一句话上,皇帝私心里惦记着大婚的日子,自然有心做个天底下最出色的郎君,他不是不着急迎娶自己的皇后,但是毕竟是迎娶元后,怎么也要将一切安排得十分隆重才好。
到了那个时候,他也不需要依靠别人,洞房花烛这等人生喜事自然得亲力亲为,怎么也不能叫音音来辛苦。
但是还有另外一桩麻烦,郑玉磬毕竟是过了双十年华的女子,她正处花期,身上没病没灾,不可避免地会有月事。
身上来红的女子才有为皇帝开枝散叶的可能,但是两个人心照不宣,将来或许都不会再有皇嗣,女子的月事对于他而言,只是每月被迫休息的免战牌。
当着她的面,皇帝不敢遗憾感慨"女子怎么会有月事这样麻烦的事情,若是没有便好了",倒是叫音音以为自己急色,只好问一问她,省得好容易挨到了洞房,还得再延后几日,被人当头泼一盆冷水。
好在他从前也把音音的日子都记熟了,叫他也不必那样尴尬,可以悄无声息地安排好这一桩大事。
"音音入宫的时辰虽然晚了些,但也是为了好好筹备,叫你堂堂正正地进宫做郎君的元后,"皇帝微微含笑,俯身相近道∶"说来音音最近倒是可以清闲许多,过神仙一般的日子,,只是朕见不到你,又忙得厉害,时时惦记想念,音音就舍不得给人一点好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