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稷笑道∶"寺庙终究不比宫中,夜晚更深露重,咱们一边喝姜汤,一边又都舍不得走,音音说还是头一回和男子看这些。"
那还是他们第一次学着用唇齿亲近,大概是他先试探了一下,音音虽说含羞带怯,倒也没有拒绝,两个人磕磕绊绊地就勾缠到了一处,直到又一声火花"呲"响,划破天际,两个人才惊慌失措地分开。
他不说还好些,一说起来,郑玉磬便想起来那时是因为什么了。
因为那个钦差拨云见日,百姓觉得头顶的担子轻快了许多,所以城中才会除了节庆之外,额外放了一次火树银花。
而那个时候的慕容家已经被全家下狱,她以为早就一命呜呼的慕容俨被刺字羞辱,实行了割刑从此成为了宁越。
就是因为他爱慕自己,因为她的未婚夫向他讨要自己投掷出去的果子和手帕,所以他嫉妒,又愤恨。
"音音说没有见识过长安城上元节的热闹,想以后每一年都和郎君到集市上看火树银花,看看到底是有多热闹。"
两人倚坐在石桌附近,萧明稷看着她的眼睛被火树银花映亮,柔声道∶"现在就是昨夜下了一夜的雪也没关系,咱们可以看一个晚上。"
"圣人说起这些做什么,你当我不知道,三郎那时不过是想趁着我欢喜亲我罢了,圣人现下与我睡都睡了,难道还在意这些"
郑玉磬将桌上的糕点递给萧明稷∶"今夜,皇帝不也没有带我出去么"
别说是在这里亲她,就算是萧明稷兴致起来,在这里要她,郑玉磬都不会觉得奇怪。
毕竟他是在紫宸殿都发过疯的人,一个不算冷的芳林台,又算得了什么
"那不一样的,音音,我怎么能不在意"萧明稷苦涩一笑,从她手中接过了糕点"你那个时候是真心喜欢我的,便是能碰触你一下,我都像是做梦一般,已经欢喜极了。"
他在无数的地方里都过了几回新年与元夕,也见过许多奇思妙想的打铁花,但是唯独思念在诸暨小城里的那一次。
"元夕夜里,圣人说这些酸话倒也合宜,"郑玉磬向外望去,"宫里的火树银花确实极美,比当年还要绚丽多彩,不过说是互赠,我做了糕饼,不知道圣人赠我的礼物却在哪里"
萧明稷正想将她所做的杏仁酥放入口中,还没来得及回答郑玉磬的话,万福却有些煞风景地出声提醒,"圣人,按规矩来说,该是先叫人试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