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冬低头看看膝盖上的破洞,笑嘻嘻地说“这叫时髦哥,一无所有你听了没有今年五月份刘杨哥请我去听了一场现场演唱会,崔健一出来,全场都疯了。太好听了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他说到兴奋处,还忍不住唱了起来。
远夏抬手拍他一下“好啦,看把你嘚瑟的,谁没听过似的。走吧,去吃饭,晚点你骑我的车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咱们一起回家。”
“好。”远冬打了个哈欠,“我姐呢她什么时候放假”
“她们报社放假最迟,除夕那天才放,没法等她了,不然年夜饭都没人做了。到时候她自己回吧。”远夏说。
远冬撇撇嘴“报社全年无休,真不是个好工作,不如去学校教书呢。”
远夏说“分工又不是她能左右的,分到哪儿就是哪儿。”
第二天,远夏兄弟和郁行一踏上了回肃阳的火车。
尽管已经到了年关,火车上人还是非常拥挤,比前几年火车人多多了,说明人口流动大了起来。
幸而离得近,很快就到站了。三人大包小包地回去,把爷爷和远春重阳高兴坏了。
远春说“明天就过年了,我还以为你们不回来了。爷爷让我买了些年货,不知道还缺什么,哥你一会儿看看。”
远夏说“我也买了些,应该不缺什么了。”
远德厚看着远冬,眼眶里都有了泪花,他连连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远夏见状,伸手掐住远冬的后劲脖,说“你这个财迷,就知道赚钱,也不想着回家看看,你看爷爷想你想的”
远冬缩着脖子,蹲在远德厚膝前“爷爷,我错了。明年夏天,我再带您去北京玩,我暑假和寒假打工攒了几百块钱了,就是想带您再去北京玩一趟。”
远德厚伸手抹掉眼角的浊泪,说“不用出去玩,你回来看看爷爷就好。”
远夏听见这话,想起自己曾经许下的带爷爷出去玩的愿望,爷爷都八十了,还能去多少地方呢
远夏说“北京太远了,坐车太煎熬,要不去故居看看吧,这个近。”到时候他也能一起去。
远冬忙点头“好,去故居。”
老爷子听了,笑着说“爷爷老了,走不动了,还是不去了。”
几个孙子孙女闻言都反驳他“爷爷才不老,爷爷年轻着呢。”
郁行一也笑着说“爷爷身体这么硬朗,看着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不少,一点都不显老。”
远德厚被几个小辈的彩虹屁吹得心花怒放“到时候再说。”
明天就过年,自然就要开始忙了。兄妹几个一起动手,打扫卫生、杀鸡宰鹅,准备过年,孩子们都大了,一个个都能言善辩,妙语连珠,笑声连连,家里前所未有的热闹。
左邻右舍们听着他们家传出来的欢笑声,不无羡慕,都赞叹老爷子好福气,孙子孙女都有出息。
等除夕这天远秋回来,家中就更热闹了,煎炸烹炒,香气四溢,再贴上重阳书写的大红春联,年味儿就更浓了。
马建设也放假回来了,自己家里不待,蹲在远夏家里,一边嗑瓜子一边跟忙碌的远夏聊
天。
两个老朋友虽然常写信联系,也偶尔通打过电话,但的确很久没见面了,准确说,有一年没见了,上次见还是过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