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夏回过神来“没啊,回去过了个年,哪来的对象”
“那你笑得一脸猥琐。”
“你才猥琐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远夏啐他一口。
开学了,新的一年也开始了,一切都充满了希望,远夏觉得一切都很美好,值得全力以赴
生活照旧,除了上课和做家教,就是学习,哦,还有隔三差五接待郁行一。
郁行一这学期来越大来得比较勤快,只要有空就过来了,借书、旁听,参加科技社的活动,跟远夏一起上自习,俨然就是越大的旁听生。
进入三月,雨水也多了起来,淅淅沥沥的,本来是贵如油的春雨,但过犹不及,下得多了,就有点惹人心烦。
这天,远夏接到家里的来信,发生了一件让他十分不安的事,有街溜子来他家租书店里要好处费。
他们家小店被街溜子盯上了,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说他们投机倒把,扰乱社会秩序,不给好处费,就要去举报。
其实就是欺负爷爷是个外地人,上课期间弟弟妹妹都不在,他不会说本地话。排外欺生不管在哪个种群哪个环境中都存在。
第一次爷爷说尽了好话,没给钱,对方拿走了一些面饼。
第二天又来,直接拿走了几本连环画,爷爷去抢,被推搡了一把,差点摔倒。
远夏看得心急如焚,当即就直接让室友帮自己跟班主任请假,自己则直奔火车站,到车站的时候才想起来,没跟学生家长请假,但也顾不上了,没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他必须要去处理这件事。
这两年社会治安肉眼可见差了起来,很多回城的知青以及中学毕业的年轻人都待业在家,工厂没那么多岗位安排他们,无事可干的他们镇日到处闲晃。
一些好逸恶劳品行不端的人便开始偷鸡摸狗,甚至开始敲诈勒索,远夏家的租书店就成了他们敲诈的对象。
家里只有老人孩子,是最容易被欺负的对象,远夏一想到这些就难免心慌,其实他早就想到了,也跟爷爷说了,不要跟这些人硬杠,千万别让自己受伤。
不过对付这些人也不能一味退让,否则租书店那点小利润哪够填这帮小混混的欲壑,亲自回去解决这个问题在所难免。信是三天前发的,只希望这三天没有出事。
天下着雨,远夏走得急,连伞都没拿,从火车站出来,便奔向公交站台,又从公交站台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回店里。
原本整齐温馨的小店此刻一片狼藉,书本撒了一地,爷爷坐在地上,七十多岁的老人哭得泪眼婆娑。
远夏的心如被针扎,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问“爷爷,爷爷你没事吧”
远德厚抬起婆娑的泪眼,看着大孙子,以为自己眼花了,他慌忙擦了一把泪,试图站起来“我、我没事。夏夏,你回来了”
远夏心疼得要死,他将老人搀扶起来“您是怎么摔倒的”
远德厚说“那帮小畜生又来问我要保护费,昨天才来要过,今天又来,咱们小本生意,哪有那么多钱呢。我不给,他们就拿我们的书,我去抢,他们把我推在了地上。”
远夏说“爷爷,走,我带您上医院。”
远德厚忙摇头“不、不去医院,得花多少钱啊,我没事。”
“不,您被他们推地上摔着了,得让他们赔医药费。去医院做检查,您就说您浑身都疼,哪儿都不舒服。敢欺负我们,我不让他们赔得倾家荡产我就不姓远”远夏咬牙切齿地说。
远德厚看着大孙子“真的可以”
远夏笃定地说“爷爷,您相信我,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