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冬说“那我睡中间吧,我怕滚下去。”
“行,你睡中间。”远夏将两床被子铺在床上,他和远冬盖一床被子,郁行一单独一床。
其实本来是他和远冬一人盖一床被子的,不过郁行一来了,家里又找不出新被子,他自然只能和远冬盖一床。
郁行一说“你俩合盖一床被子不会冷吧”
“不会,边上搭一下棉衣就行。”远夏说。
于是三个人都上了床,坐在被窝里看书。时间还早,可以学习一会儿。
远冬看的是三国演义,家里的连环画都给他翻完了,现在开始啃小说了。
远夏看的是资治通鉴,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治理企业和国家是差不多的道理。
郁行一看的是远夏带回来的专业书,文史类的书他看得不少,他上中学那些年,因为总有各种运动,没好好上过几天课。
他就到处闲逛,无意间发现一处堆了好多书的房子,都是小兵们从各处抄家抄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没被销毁,堆在那儿也无人问津。他便搬了不少书回去,藏起来偷偷看,那时候小,看的主要是带故事性的文史类书。
他书读得不少,但基础学科不扎实,大学时候都拿去学数理化了,现在主要补短板,学习专业知识。
看到十点左右,远夏提议睡觉,明天过年,还得早起买菜,明晚还要包饺子守夜,需要养精蓄锐。
郁行一将自己的被子往远冬这边盖了一些“分一点被子给你。”
远夏说“你的被子这样张着,容易灌风,你就没法睡暖和了,还是掖起来吧。将你的外套搭在冬冬身上就行了。”
郁行一觉得也在理,便将自己的厚外套搭在了远冬身上,对远夏说“你那边没问题吧”
“没问题,睡吧。”远夏去关了灯,回来钻进被窝躺下了,被子有点窄,但勉强还是能盖的。
躺下后,郁行一还没什么睡意,开始跟远夏夜谈。
远夏也睡不着,两人便开始闲聊,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自己的家人,读过的书,将来的打算等等,但都不约而同地不谈异性。
远夏是对异性不感兴趣,郁行一则正在被异性困扰,弄得他有点心烦,来肃阳也是为了逃避和放松,自然不愿意去谈这烦心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大清早,远夏和郁行一就都不约而同地醒了、
郁行一以为自己刚到一个新地方可能会睡不踏实,但是睡得很安稳,一觉到天亮。
远冬还不愿意醒,要赖床。
远夏也不催他,说“我和行一去逛市场,你醒来了将被子叠好,然后走回去啊。”
远冬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一动不动继续睡。
这是忙碌的一天。
早上去市场买菜,主要是买鱼和蔬菜,远夏顺便还买了些红纸,准备回去写对联,对郁行一“你写啊。”他知道郁行一写得一手好毛笔字。
郁行一说“没问题,包我身上了。”
回来之后,吃完早饭,就开始准备过年。杀鸡宰鸭,写春联,和面剁肉,炖肉。
家家户户大抵如此,整个宿舍楼都被一股浓郁的肉香味包围着。大家在走廊上干活,互相扯着嗓子聊天,都是欢声笑语,好不热闹,这便是浓浓的年味儿。
孩子们则在楼下放鞭炮,连重阳都去放了,鞭炮是郁行一给他买的。
远夏有点嗔怪地说“你给他买鞭炮干啥,听个响就没了,而且还不安全。”
郁行一呵呵笑“没事,我让他用长木棍点火,炸不着手。”
远夏倒也没强行禁止,毕竟他也是那个年纪过来的,小男孩有几个不爱放鞭炮的
去年父亲去世,家里没贴对联,今年重新将对联贴上了。
郁行一给他们写的还不是那些传统的对联,都是他自己编的,还都非常应景,大红纸上写着吉利话儿,读起来非常有意思,预兆着来年的红红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