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行一笑着将鸡蛋在自行车上磕破,剥开蛋壳,两口就将鸡蛋给吞下,结果因为太干,噎得他说不出话来。
远夏赶紧从书包里拿出军用水壶,拧开盖子“来,喝点水。”
郁行一仰起脖子喝了两口水,终于顺下去了“你这书包是个百宝箱啊,什么东西都能变出来。”
远夏笑了“也没什么东西,就是水壶,书、本子和笔。”就是水壶有点大,占地方。
郁行一将水壶盖子拧好,挂在自己肩上“走吧,去图书馆看看,我还没去过呢。”
远夏领着他进了图书馆,图书馆由四座四层楼组成,几座楼连在一起,围成一个天井,上面封了顶的,用明瓦通光,天井便成了一个空旷的大厅。
索书号的架子就摆在大厅的南面,这个大厅还可以用来办展,功能性比较强。
大厅周围的楼便是自修室、藏书室和阅览室等所在。
郁行一看得满心欢喜“好大的图书馆。”
远夏笑着说“还好。我们去这边找书吧,t类在这个大柜子里,一整柜都是。”
这柜子里不是书柜,由很多小抽屉组成,有点像药柜,小抽屉里边是索书号。
远夏拉开一个小抽屉,里面全都是硬纸卡片“你找照看,有没有你想看的书。”
这些卡片上面打印了书名、作者以及书的编码,想借什么书,就把书名和编码抄下来,拿给管理员,让他们帮忙去取书。
“这办法有点笨,希望明年图书馆能够改革,开放学生自借,跟期刊室一样。”远夏说。
这个借书方法费时费力,很不方便,远夏已经给图书馆和校领导写了好多次建议,希望能让学生自行进图书室找书借书。
图书馆大概怕借书的学生太多了,容易将顺序打乱,造成书本混乱遗失,所以迟迟不肯开放自借。
郁行一翻看着一张张小卡片,说“这样其实也不错。我们学校差不多也是这样借书的,不过我之前基础太差,都去补基础了,没好好利用图书馆,毕业了想看书都没法再借了。”
远夏问“你读的是哪所大学”他当然知道郁行一上的是华工,名气完全不输越大。
“华工。”郁行一说出学校名字的时候,自豪中带着些窘迫,仿佛怕自己辱没了母校的名声。
“很好的大学啊。”远夏惊叹。
“学校是很好,老师们也非常好。就是我的基础太差,学到的东西有限,怕给学校和老师们丢人。”郁行一说起来忍不住苦笑。
工农兵大学将四年本科学制压缩成三年,对本来就基础薄弱的他来说确实异常吃力。
远夏微笑着说“怎么会你这么优秀,还这么努力上进,将来肯定是母校的荣光。学习任何时候都不算晚,活到老学到老,我们一起加油吧。”
郁行一并没有觉得被比自己还小的远夏鼓励是
一种羞辱,他很感动,用力点头“好,一起进步”
远夏扭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走吧,咱们该上课了。今天星期一,上午是高数和英语,下午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今天没有专业课,大一的专业课目前只有机械制图,是屈教授给我们上,周二和周五上午才有。他的课讲得非常好,以后有机会再去听他的课,下学期他还教我们。”
郁行一说“好。”
期末复习期间,已经不上新课了,老师们只是会总结一些题型。
高数课本来就没人敢逃,这个时候逃课的人就更没有了,万一老师讲的就是考试的内容呢,不去就亏大了。
郁行一跟着远夏去上课,远夏没有挑他惯坐的第一排座位,而是选了第三排靠窗的位置。
他第一次坐别的座位,自然引起了班上同学的惊异“远夏今天怎么了怎么换座位了”
远夏笑着说“没怎么,今天就想换个座位试试。”
室友鲁丰年好奇地看着他旁边的郁行一“远夏,那是谁啊”
远夏说“我朋友,他来旁听的。”
鲁丰年点头“哦。”他心里有些疑惑,远夏交友还挺广的,难道是科技社的朋友
教授进来的时候,第一眼没看到远夏,也非常惊讶,张嘴就问“远夏今天没来”
班上同学都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