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花如锦这么说,何似飞颔首“确实如此。”
而且,何似飞早早的就反向利用了一番其中门道。
年后何似飞曾给当初府试时看好自己,让自己来京城后给他下拜帖的杨有许侍郎写过一封拜帖,但那时正好在琼笙社文会后几日,这拜帖自然成了跌入湖水中的小石子儿,无声沉底,连水花都没有。
何似飞要得也是这个效果。
他暂时得走文人的路子自然不能跟兵部交好。
至于兵部尚书之子乔影
认识乔影、喜欢上他、打算娶他是自己计划之外却非常想做的事情,但何似飞有信心,这最多只是让自己的仕途开篇多一些波折,但不会完全打乱自己的安排。
花如锦见何似飞首肯,道“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上头有人分析的。”
他没说的是,有些贡士可能真的是书呆子吧,拎不清。他们见最近没有大人物来收何似飞做门生,就觉得可能是何公子不行。所以他们死命的巴结叶辰兄。但很显然,叶辰兄眼睛还是亮的。
何似飞听到这里来了兴致,问“上头有人分析什么人,怎么分析”
据他所知,京城中能议论时事给普通百姓们听的,也就是琼笙书肆每日发行的京城小报。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越是在天子脚下,就越是没人敢妄议皇帝乃至朝廷重臣的事情。
何似飞虽然不是朝廷重臣,但曹大学士是啊。
他也让石山谷日日去买京城小报回来翻看,可没见上面议论过有关曹大学士的事情。
花如锦道“这个我也是偶然得知的,是那我家那位在京城定居了十多年的叔伯告诉我,让我每日酉时蹲守在某一地点附近,就会有穷苦人家的小孩售卖小报那上面偶尔会提一提大人物,但是不多。反正有回就提到了你和曹大学士。据说笔者官职不低,不然也不会分析的这么头头是道,对吧”
既然如此,分析的定然不止这么点,何似飞问“还提了我什么”
花如锦道“剩下那些就都是没影的事,捕风捉影的,说什么有曹大学士在先,剩下敢抢人的只有其他几位大学士,或者是乔家了。不过乔家兵马出身,即便如今太后是乔家女,但女眷不得影射朝堂政事,故此,她对朝堂之事影响不大。加之乔家人脉都挤在兵部,他们拉拢一个暂时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没有多少裨益,首先便将其排除在外这么说来,剩下敢跟曹大学士打擂台的只剩下了唐大学士,可唐大学士那人咱们都知道,一心沉醉于算科、农桑,后来又对工部造物兴趣颇深,他的弟子门生都是那种偏能工巧匠类的书生,还有一些就是精钻算科的”
说到这里,花如锦忽然卡了壳,他意识到了什么,也不用何似飞搀扶着了,整个人立得无比挺拔,震撼无比的道“等等那份小报上说,纵观会试考卷题目,很明显看出来三位大学士都出得不是自己擅长领域的,那么他们便不大可能再筛选学生出来毕竟难找到对胃口的考生。曹大学士看好你,还是因为琼笙社的文会中你大出风头,加之你仪表端庄,符合曹大学士对君子的要求。可其它大学士其它”
花如锦说到这里,已经推断出揭结果“何似飞,难不成、难不成你居然把那个最后一道算科题给写了出来,然后唐大学士也看中了你”
他声音一下子拔高,满目的不敢置信。
何似飞可是一句话都没说,单单是花如锦自己推断,就得知了这些。
何似飞也懒得瞒着,道“不算看中,不算拉拢。只是托人带了句话而已。”
花如锦一张脸上各种情绪交错,最终,喃喃的将何似飞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只是、托人、带了句话、而已”
那可是堂堂大学士啊他托得人能是什么普通人
花如锦登时深切的感觉到了自己跟真正大佬之间的区别之前虽然有感触,但都没这么深刻。
以至于后来发现大家疯抢的精编策问甲一甲二整整两本居然都是何似飞何公子的大作后,花如锦居然很快就接受了。
当然,除他以外的其它贡士们则通通难以接受。
他们等候了这么久,等着殿试上突袭的琼笙书肆精编策问居然是同场考生所写。
那他们还异军突起个什么劲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