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影这会儿完全没意识到不对,他用指尖点了点何似飞的方向,道“我听他这么叫的”
陆英“啊”
何似飞将东西放在厨房,身影是淡出了两人的视野,但说话声是完全没有阻隔的传出“对,没错。”
陆英终于回神了一半,道“啊,哦乔、乔公子,我是陆贤弟不,我是陆英。”
乔影笑着道“我知道,他写信跟我提过你。”
陆英要是这会儿还没意识到乔影就是那位知何兄,他的记忆力也该拿出去喂狗了。
他可是记得,似飞兄说过,年后等先帝丧期过了,要去京城给这位提亲
可、可这不是还没提吗怎么两人就在这里
何似飞这会儿已经调整好面部表情,端着热茶从厨房走了出来,请两人坐下后,帮他们各自重新正式的介绍了彼此。
陆英特别想拔腿就逃,但他觉得自己这一跑,那不是在未过门的夫人面前给新郎官丢份嘛。
并且人家乔公子都这么坦坦荡荡、落落大方的,他不能畏畏缩缩。
这么一想,陆英主动挑了个话头,问“似飞,乔公子过来,是同你一道给余老拜早年的吗”
何似飞道“嗯,却有此意。”
这件事他还没给乔影提,但确实是打算午时过去拜年的。
按理说,一般拜年得在初一之后,但乔影这边情况特殊,拜早年也尚可。
乔影则在听到余老二字时呆了呆“余老”
陆英看了何似飞一眼,小心翼翼的不做声了。
何似飞感觉乔影语气好像不对,简洁的介绍了一下“嗯,余老,曾经连中三元。”
乔影在听到余这个姓氏的时候,心中就隐隐有了猜测,再听这连中三元,当下便可排除其他所有选项,只剩下一个绥州余明函。
那是他两年半年想要拜师的先生。
何似飞问“怎么了”
陆英感觉两人之间可能有事情要发生,这会儿只想感慨自己这张嘴,挑个话头都不会好好挑。
何似飞给他颔了颔首,陆英立刻会意,悄悄起身出门,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乔影从来都习惯性将自己的求而不得压在内心最深处
少时的求爹娘关注而不得;长大后的求自由自在当一闲散人而不得;还有曾经孤注一掷,求拜师余明函而不得
因为得不到自己想到的结果,得不到自己在乎之人的回应,所有的哭诉和情绪发泄变成了无理取闹。
久而久之,再有人问乔影“怎么了”,他都会冷着脸面无表情的回一句“没怎么”。
现在问乔影“怎么了”的人是何似飞。
他抬眸看向何似飞,眼眶一瞬就红了,他应该是要哭的,可在面对自己早就失望已久的求而不得时,乔影又是哭不出来的。
他下意识想回应一句“没怎么”。
可想到似飞从来对自己都是十分坦诚,就连之前差点不敢卖木雕的糗事都拿出来跟他说。乔影便再也做不到敷衍。
他低声将自己两年多前离开京城,来绥州、木沧县,想要拜师余明函的事情讲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