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阿影自个儿看中了个比他还小两岁的少年。
乔夫人道“阿影喜欢就好,而且你对那何公子评价也高,我看啊,这门亲事就不错。年纪大了才不好,花花肠子一堆,哄人的甜言蜜语张口就来,但那都是逢场作戏少年人的喜欢,才是不掺杂任何其他东西的单纯的喜欢。就像何公子说的,他只对阿影有所图”
乔博臣见自家夫人突然义愤填膺起来,不禁悄悄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哪儿做得不好,让夫人以为自己是逢场作戏天地可鉴,他对夫人绝对是真心啊
乔夫人正气着,忽而看到自家相公委屈的眼神,道“没说你,就是我那闺中密友,她夫君就大了她十来岁,当初那男人迎娶她时,赶走了为他育有一子的妾室,对她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结果呢借着她家钱财捐了官之后,得瑟起来了,如今家里三个妾,七八个通房呵,男人”
乔博臣赶紧发誓“我、我对夫人”
乔夫人起身出了门,留下一句“我现在听不得老男人的甜言蜜语,你悠着点,我去看南星睡了没。”
乔影此刻正在自己屋内奋笔疾书,不是练字,也并非写信,他是在誊抄祈福经书。
午间送走了似飞后,他让乔初员去赌坊兑了银子,并将那赚来的一千四百两白银分成三份二百两捐给罗织府的文庙当香火钱在似飞参加院试前,他专程去祭拜许愿了的,现下愿望实现,自然得还愿;
还有二百两,明日他出发去行山府,捐给那儿的文庙,同是还愿;
最后一千两,乔影想了想,又添了两千两,一共三千两,他要捐给行山渡口旁边那座桃花山上的姻缘寺
似飞在猜到自己哥儿身份后,居然一点也没表现出愠怒,也没有因为自己的欺骗而生气,反倒、反倒直问太守大人,家中是否有为他订亲;
反倒直言对自己有所图。
“就属你最风流。”乔影嘀咕着,耳廓红得发烫。其上一枚嫣红的朱砂痣,在烛光下漂亮到夺目。
翌日傍晚,何似飞一行人抵达行山府,想着明日一早要乘船回县城,便没去内城找客栈,而是住在渡口边。
几人在客栈楼下吃饭,听到邻桌一名男子高谈阔论“男子怎么不能去求姻缘了四月那会儿我娘让我上桃花山求姻缘,在我前面的也是一位年轻男子,估摸着十五六岁吧,他出手阔绰,捐了数十两银子的香火钱,随后用红绸带写了心愿嘞。”
桌上其他人啐他,表示不信。
此人似是见不得大家如此作态,急了,道“真的,我当初就比他晚写完一会儿,还看到了他系下红绸带的位置我的绸带就系在他旁边的窗棂上,我瞄到了那少年的名字,叫、叫乔影”
何似飞一口汤把自己呛到,咳了好些声。
王栈不解“这汤不错啊,怎么呛着了”
陈康也有些疑惑。
随后,他们就听到隔壁那桌的男人继续道“哼哼,我还看到,跟那叫乔影的少年的红绸带绑在一起的,是一个叫何似飞的少年写的。”
“何似飞你们不陌生吧咱们今年的府试案首”
这下,陈康、王栈等三人看何似飞的目光,终于不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