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博臣微微有些紧张,不知杨大人打得什么哑谜,静静等待他下一句话。
“此场院试案首,乃是书生何似飞,”杨有许笑着说,“本以为巡抚严大人同本官性格迥异,应该在选案首上争执一番。哪想到,本官一眼就看中的答卷,巡抚严大人同样看中了正是这位何小公子。他才思敏捷,算学功底扎实,且语感惊人,文采斐然,三场考试五篇策问,无一不是精品。就连那首诗,放到京中学子举办的诗会里,定然也是极其出彩的。这样的才学、这样的年纪,有望弱冠之年以前中进士。本官有意收他为门生,还请二公子帮忙牵线搭桥一番。对了,本官观那严大人似乎也有此意,因此,还请二公子速度快些。”
乔博臣道“下官定竭力去牵线。”
杨有许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谢二公子。”
与此同时,府衙外等待放榜的童生,以及他们的父老乡亲已经着急的心脏狂跳今年能有八十余人中秀才,可得有他们家孩子啊
在众人都无比紧张之际,总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诶,不晓得在场诸位听没听过我们财源滚滚赌坊,距离辰时还有一刻钟,大家请尽快为自己心中的案首人选下注买定离手一刻钟后便能揭晓结果”
赌可能是每一个人埋藏在最深处的天性,听他这么一嚷嚷,立刻有人应和“来来来,老子等得心慌慌,你说说,能给哪些人下注,我听听里面有我儿子没。”
“案首预备人员一共有十七位,如果今年案首不在这十七位中,咱们赌坊给每人退回两倍的押注钱”
众人听了这句,立刻来了精神。院试考生有一千余人,这赌坊怎么就能确定案首一定在这十七位中本着可能从赌坊那儿薅到羊毛的心态,大家仔细听了下去。
“按照赔率来看,十七位中赔率最高的是行山府的张逸品书生,一赔七;排在倒数第二的是咱们罗织府罗家的大公子罗京墨”
赌坊伙计的话才说到这里,立刻被人打断“怎么可能,罗公子赔率应该最低才对,他可是第一个出考场的”
“就是就是,罗公子赔率多少,我买一百文,押他中案首”
“伙计,你先说说谁赔率最低啊。”
“赔率最低的啊,是行山府今年四月的府试案首何似飞公子”
冷不丁被人点了名,何似飞自个儿都愣了一瞬。他知道自己的名气,在行山府还行,但在这比行山府富饶了数倍的罗织府里,他能入围那十七案首备选人,都是这赌坊在抬举他了。
怎么可能赔率最低。
“我不信,你们赌坊是不是有人操纵啊”一个男人嚷嚷,随后买了一百文钱的罗京墨中案首。
伙计笑嘻嘻的收钱登记摁手印,说“不是啊,咱们就是按照下注的钱数算的。买罗公子中案首的有一千二百两银子,可买何公子中的呢,足足有七千多两银子,这不是一下就把赔率拉低了么。”
“操,谁这么不长眼去给你们赌坊送钱。”
“那何公子才十四岁,而且四月才中的府案首,这会儿连中小三元可能性真不大啊。”
“”
在百姓你一言我一语中,何似飞转头看着身侧的知何兄,直到将他看的耳廓泛了红,才偏过目光,对那伙计喊了句“买那七千两银子前,何似飞的赔率应该挺高吧,按照规矩,放榜后也该按照买入时的赔率给押注者报酬罢。”
伙计笑着应声“这是自然,在那位下注七千两之前,何公子赔率是十比十二,也不算高赔率。诶诶诶,快放榜了,快放榜了,快看”
“居然真是”
“何似飞案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