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夫人的马车无疑再次佐证了何似飞的猜测。
沈勤益重新捋了下何似飞说的话,发现了一个华点“所以似飞你刚才真的是装自己不懂人伦的吧陈云尚想要陷害你小小年纪风流事一堆,你就反将他一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太绝了”
何似飞“”
虽说事实确实如此,可配着沈勤益夸张的语调,他感觉自己好像后世影视剧中出现的黑莲花。
不管黑不黑吧,反正他确实不白就是了。
陆英一向不会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身边人,对沈勤益的话他颇不赞同“似飞兄肯定是真的不知道,勤益兄不要妄加猜测啊。”
何似飞“”
陆英与沈勤益依然各执己见,谁都不能说服对方。
这个话题最后只能以各回各家作为终止。
翌日,何似飞听了一早上课,午间留在老师家吃饭。期间余管家进来过偏厅一次,给老师呈了一张写了何似飞昨日所做诗文的纸,随后何似飞就被留堂了。
余明函倒没有让何似飞讲昨天诗会的事情,他相信自家弟子可以处理好这些。但就何似飞这首诗,余明函深深同他说道一番。
总结下来就是“这诗文写得确实好,但你小小年纪怎么就有如此感慨,要是为师给你的压力太大尽管说,老夫并非那般刻板严肃之人”
何似飞赶紧说是昨日被那些书生给刺激的。
他又不是圣人,听到别人挤兑自己还能无动于衷。何似飞再怎么心思深,也不过是两辈子都没活过二十岁的少年罢了。
余明函听完后,不禁捋了捋胡子,没好气地笑道“少年人就是气性大。不过能把脾气用在诗文上,还创作的如此精彩,似飞啊似飞,日后你要是想发脾气了,就去写诗,说不定百年之后,人世间多了不少脍炙人口的名句。”
何似飞“”这回真的压力太大了。
余明函也只是说说而已,他也知道写诗就跟写字一样,心境不同,写出来的东西自然也会有微妙差别。古往今来那些佳句不少都是在特定情境下诗人的有感而发,但并非所有这样的情境都能写出好诗。
总的来说还是可遇不可求。
不过,似飞能在小小年纪就写出可叹这样的诗作,日后在诗文方面的造诣定然不容小觑。
想到这里,余明函吩咐余枕苗给自己热一蛊酒。
得一弟子如此,当浮一大白
再说那知县夫人,她虽然被陈云尚的话气得不轻,但到底涵养过人,暂时并没有把那日听到的事情告诉自家相公。
陈云尚到底还是个书生,寒窗苦读十多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考中秀才、举人,成为一个有声望的人。
再说,人总是会变的,浪子回头也经常有之。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准则,知县夫人只是告诉一些关系要好的朋友,让她们给自家孩子挑选夫婿的时候,千万不要选那陈云尚等人。至于余老的关门弟子,何似飞倒是不错,只是年纪小了些,家里孩子婚事不着急的可以再观望观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