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与上辈子截然不同的世界,这里没有高楼没有电力没有电磁波没有任何的高科技设备,与亲近之人一别后,即使只是相隔几十里路,却因为道路不通、交通不便等缘故,就是几个月甚至一年不得见面。
就在何似飞怅然的时候,他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激动的声音“你这我们又见面了”
何似飞左右各看了一眼,发现周围没有别人,转头后才发现这人颇为面熟原来是此前县学考校时遇到的蒙童,陆英。
陆英身边还是跟着那位看起来比他大两岁的勤益兄。
看来不仅是陆英记得何似飞,这位勤益兄也记得他,一开口就是“你、你是拜师余老的那个何似飞吗”
何似飞记起,自己当时是没有给他们说自己的名字。
不过倒是闲聊了几句说自己是木沧县西边的小村户里出来求学的。
县学张榜上写着的牧高镇上河村,正是在西边。
何似飞颔首“是,见过两位。”
“当时在学堂里考校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肯定能被录,你太强了,把自己背过的段落记得完完全全,我当时还觉得自己背诵解释得不错,听完你的,我当时人都傻了幸好你是要拜余老为师,要是其他组也有你这样的,我根本就不可能考进去。”这位勤益兄虽然对自个儿才学有些自傲,但为人说话倒是十分坦诚。
何似飞“我少背了一段中庸,你则考校全程未出疏漏。”
陆英听他们俩互夸,原本一直强装严肃的脸上忍不住挂上笑容“两位哥哥可别在小弟面前说这些了,我因为没考上县学,爹娘在家里整日监督我念书,现在苦不堪言,还是勤益兄来家里找我,爹娘才肯放我出来。”
说到这里,他想到什么“对了,咱们还没正儿八经的介绍过自己吧我姓陆,叫陆英,家在城西,今年十一。这位是”
勤益兄明显是个话多的,打断了陆英对自己的介绍,说“我叫沈勤益,今年十三,与陆英家里只隔了两户。”
“何似飞,十二岁,暂住在城北,就在县衙后方那条街。”
“也不远,今日你也休沐吗日后咱们可以一同出来游玩。”沈勤益立刻说,“咱们三个真是缘分,考校时站在一起,居然还能在同一日休沐,最重要的是,这会儿居然又碰见了。对了,陆英并非是与县学无缘,我进县学的时候,听教谕说他排在第二十一位,如果有哪位蒙童考中了秀才,那么陆英就能顺位招录进来了。”
陆英苦笑“今年的府试即将开始,新入学的蒙童们因为此前没考县试和院试,都不可能参加府试,再下一次就等到后年二月了。”
沈勤益安慰他“无妨,咱们夫子教的也很好,他学生中出过好些秀才呢,你到底年纪小,好好学,以后机会多了去了。”
陆英点点头,转眸看向何似飞,说“何兄打算何时参加科考”
“老师让我压一年,后年再参加科举。”
这是何似飞与老师商量过的,其实按照老师的说法,何似飞现在写字在同龄人中算非常漂亮的,只要他把四书五经能熟读,考个县试并没问题。难的是考卷上不出分毫差错,去考那一县案首之位
县试每年一次,考试时间一般都在二月,如果是明年二月参加的话,便多了六个多月的时间来准备。其实也还算充足。
但余明函显然不止是让何似飞去考那一县案首,还有院试第一,府试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