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玉照才沐浴完,头发还微微湿着。
赵玄接过宫人手里的棉巾,替她擦拭着湿润的发尾。
四面烛光掩映,小姑娘才出浴室,脸色一片绯红,唇畔似有盈盈水光,垂首见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无声无息的惑者他前去采撷。
赵玄掩下眸光,只做看不见,心中默念清净经也不见用。
等擦干了小姑娘的头发,赵玄赶紧早早的上了床榻,掩下了床幔,不再看玉照一眼,闭上眼睛便要入睡。
玉照白日睡足了,如今睁着眼睛不愿睡觉,道长近来总是这般,比她还能睡,一上床便闭起了眼睛睡起觉来,怎么也叫不醒。
她觉得无聊索性在他怀里动来动去,一会儿摸摸他的胸口,一会儿又替他用手梳着散放下来的长发。
睡着了的赵玄气息越来越重,贴着玉照腰间的手掌隔着一层薄衣,玉照只都能觉得那手掌发烫的厉害。
“宝儿”赵玄忽的睁开眼睛,眼底沉淀着浓郁的,低沉难耐的凑着她耳侧呢喃。
玉照知晓这人在想什么,她当然知道。
赵玄抚摸她的手掌似乎是一把染了火的刷子,触碰到哪儿,哪儿便生出了一震燥热,裙摆微凉,有风侵入了其中。
玉照贝齿紧咬着唇瓣,连脚指甲都使劲儿的紧绷起来,她终是没坚持住,只觉得娇花有露水流过。
她没羞没臊的唤了他一声,微微侧过身去。
赵玄有些欣喜的低头吻上了她,玉照贴近了他的胸膛,埋身入他怀里,小巧精致的脸蛋搭在他肩头,他微微俯身便见到她嫣红的双颊,眼窝深深,浓睫微微的颤动。
两人这次极端克制,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也正是如此,赵玄久久不得缓解,时间冗长方才结束。
等孩子长到六个月往上,玉照才开始显怀起来。
肚子一日比一日大了起来,等入了冬,八个月的身孕,玉照的肚皮已经圆滚滚的像一个球一般。
孩子并不闹腾,可随着月份渐大,身子日渐沉重,便显出了不便来。
腰间酸累,胸口更是胀疼的厉害,碰都碰不得。
时不时半夜腿肚子抽筋,将她一夜折腾醒了三四次,她不知旁的母亲是怎样的,自己大约不是个好母亲,被折腾了几日后,便后悔的哭了起来。
她朝赵玄哭过“我不想怀孕了我不要孩子了,我后悔了”
赵玄又何尝不知
宝儿如何吃得了这个苦前几月养起来的一点点肉,一下子清减了个干净。
他不能切身体会她的痛苦煎熬,纵然有万分后悔听了她恳请叫她遭了这等罪,却也知后悔已经无济于事,只能日日陪她一同熬着。
在她忍不住哭起来时,安慰她说已经坚持过了八个月,只剩一个多月,一眨眼就过去了。
两人并未曾如一般夫妻一般,怀孕后便分房睡,而是仍旧如以前一般同榻而眠。
玉照是个睡觉不老实的人,睡着了便忘了自己怀有身孕,一不留神就想从床上滚一圈。
被赵玄看到过一次,从此落下了心病,每夜总要中途醒来许多次,查看她的睡姿,睡梦中一听见她的动静,立刻睁开了眼睛。
夫妻二人如今皆是眼下青黑一片,有夫妻相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