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何曾不知听她诉苦不忍去看她,只怕一看她那副可怜模样就忍不住答应了她。
他僵住,将她作怪的手从袖中抽出来,语气是罕见的严肃“已经是三日才喝一次,你得寸进尺了是吗”
“那药我什么时候才能停难不成我要喝一辈子不成”玉照深深感觉到了恐惧。
她爱惜生命,可若是与药相伴
赵玄低眸,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脆笋,喂着玉照吃了,过了会儿才说“你的病症这段时日已有所好转,等彻底好了,药便能停了。”
玉照松了口气,默默又问了一句“我又生病了不成我身子不是好好地吗为何还需要有所好转呢”
赵玄凝视起玉照的眸子,难得的耐着性子,他何曾不知宝儿喝那般苦的药是多折磨她
她食欲不振,自己都看在眼里。
折磨她何曾不是折磨他自己
他倒是宁愿连那些药也一并替她喝了,好叫她舒服一些
“你这心疾尚且不算重症,百余种心疾,各种总有差距,往年你喝的药方子叫太医署的看过了,虽有奇效却不能根除拔尽你的隐症。如今好在换方子换的及时,还需要慢慢调理。宝儿,为了往后这些时日你恢复的很好,也快停药了。”
玉照见到的道长,总是眼中带着浅笑,或是面无表情,从未在她面前露出忧愁来
玉照有些心酸,只能乖乖点头答应。
赵玄吃饭甚是规矩,坐的板正,一语不发,吃饭速度不快,可一会儿一碗的饭就见了底。
玉照再旁边百无聊赖的看着,于他而言似乎吃饭是一件大事,一不留神就出了差错。
玉照这段时间也习惯了道长的坏习惯,她吃饱了便起身往赵玄碗里夹菜,偷偷夹了些不好吃的,想瞧瞧道长吃不吃。
结果这人眉毛不扬,将她夹给他的菜全吃了干净。
玉照奸计得逞一般笑了起来“你这人真好糊弄,什么菜都吃,我方才偷偷夹了块姜丝给你,你把姜丝也给一道吃了。”
赵玄倒是不觉得奇怪,反过来笑她“姜丝不也是菜吗既然是菜里的,为何不能吃”
玉照纠正他“它可不是菜,它是调料,专门给人麻嘴的。”
赵玄充耳不闻,只吃完最后一口,落了筷箸,眸子转向她。
这人人前总是最规矩的,方才有宫人在时,玉照偷偷逗他,他强装清冷浑不在意的模样。
可如今
就变了。
“今晚是除夕,大家都守岁,哪有做那事儿的”
赵玄气息深重,这事儿他从来毫不退缩,连温润的外皮也懒得继续披,这会儿更是左右无人,“你躲他们房里了不成做那事还会敲锣打鼓告诉你”
他边说着边凑近,气息落在玉照脖颈间,擦着她的耳蜗而过,滚烫的她浑身颤栗。
玉照浓密的羽睫扇子一般颤抖起来,在眼窝处投出一片深邃。
赵玄手掌滚烫,轻轻抚上玉照裙摆下的雪白纤细的腿腕,他整个人如同一个天然火炉,侧身扳过她的肩,直直的贴上了她,将她紧紧往怀里搂着,搓揉。
昨夜的孟浪,她胸口如今还涨疼的厉害,自个儿都不敢触碰,唯恐碰的疼了。
她脸皮子薄,这会儿被这般压疼了,伸手推搡他,想叫他不要压着自己,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赵玄若有所感,只好将她背过去,尽量避开那处挺立。
他继续一路向上,玉照知晓宫人都在门外候着,更不敢发出半点儿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