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捂热了她的手,伸手去她层层叠叠厚实的裙下,腿还算是暖和,只是脚也如手一般冰凉的厉害。
他面上瞬间染上了怒意,训斥起周围宫人来“皇后这里这般凉,一群奴婢连个炭火都不知搬来”
来不及热地暖,李近麟连忙将外殿几个燃烧的正旺的暖炉搬来了里边,又给玉照塞了一个汤婆子。
这似乎与梦中某一情景重叠了起来,叫玉照无端的胆颤起来,生出自己还没脱离那些梦境的感觉。
她轻声道“是我自己跑过来的,侧殿暖和着呢。”
“你想去哪儿都不会错,这群宫人凉到了你,却是犯了大忌。”
玉照似乎不明白,她其实也没有被冻着,只是手脚冷些罢了。
往年在江都时她也是这般,身子底子差的人都是如此,其实并不太冷,穿得厚实又不见风,身上都是暖和的,手脚却怎么也暖和不起来。
玉照沉默片刻,见道长脱去了她的石榴红嵌珠的云头履,将罗袜也一并褪去了。
抱了个汤婆子贴着她冻得冰凉的脚。
玉照的一双脚如同手一般,羊脂玉雕做的皮骨,偏偏透了些血色在脚趾上,被冻的通红,十根脚指头圆润可爱,透着淡淡的粉。
赵玄眼神幽暗,脸色显的更加清冷,话也不说了,就盯着她的脚看。
玉照还记得今天上午的事儿,最怕他这种眼神,顿时支棱起身子,脚趾都蜷缩成一团,一脸敌意的看着他。
赵玄轻咳了声,斥责她“满肚子又在乱想什么”
玉照这回学聪明了,冷哼了一声利索的反击回去“我在想什么我在想什么我都不知道,你又知道我想什么了”
赵玄伸手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故作严肃“竟然还敢顶嘴”
玉照像来是个蹬鼻子上脸的,她脸被捏疼了一下,也学着赵玄捏她脸的样子,抬高手去捏赵玄的脸。
可惜这人只是瞧着清瘦罢了,身子硬邦结实,偏偏他的一张脸生的消瘦,高挺的鼻,衬出深邃的眉眼,棱角分明的脸上半点多余的肉也没。
玉照的手从他脸上滑落,气的只好去捏起他挺直的鼻。
赵玄嗓音低沉发出一阵低笑,往后仰起头不给这人的动作,玉照便矮身在榻上直起身子,跪在软塌上追着他的鼻子去捏。
果不其然这愚蠢的小猫儿自己踩到了自己的裙摆,踉跄摔倒在了他怀里。
赵玄握着她的腰,往她腰上挠了挠“胆子愈发硬了”
玉照觉得痒,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从车渠国君叛变,到水匪占据沙棘岛的消息传来,不到三日水师东跨灭沙棘岛,镇压车渠的事儿便定了下来。
皇帝下旨封江都王为定东大将军,陈国公、军事都督为副将,领水师营,五万京师部将即刻前往,围剿沙棘平叛车渠。
车渠早在大齐立国不久便归顺大齐,作为上供国,这些年也十分听话,朝廷担忧过几个藩属国贼心不死,怎知这回竟不是番薯国,而是向来听话的上供国车渠。
一时间朝中议论纷纷,只觉得这车渠是在作死,作大死,恐怕也是背后有人撑着,有谁他东边儿的几个藩属国都有嫌疑。
可这份慌乱丝毫没影响到即将渡海东征的大军。
出征日子定的匆忙,便定在小年当日。
那日朝中各部匆忙,朝臣都没来得及过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