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也知道这个孙女平素待侍女们极好,倒是没么奇怪的,只“你院子里的几个丫鬟,年纪也大了,到候在宫里过一遭,若是个好的,便留着,日后前程自不在话下。若是想要成家的,倒也好相看人家。”
玉照也是抱着这个心思,她问过这几个丫鬟自己的主意,自是各个都不愿意离了玉照身边的。
她也有私心,不想叫自己一块儿长大的侍女离了自己,不再自己眼前,却不是怕她们有了自己的小家就忘了主子。
玉照虽有迷迷瞪瞪的,自己的丫鬟却是清楚的很,都是好的,只怕是嫁人了还舍不得她这个主子。
若是寻常人家还能常回府来探望,入宫了可就不能了。
若她们真要成家,玉照也不会拦着她们,必定细心为她们挑选个合适的人来。
一个隔房姑母见缝插针笑了起来,“老太妃与老夫人如今都要享福了,先前还担心着大姑娘的婚事,如今想来也是可笑,咱家大姑娘是命中注定显贵,旁人家些个身份低贱的,注定配不上呢。”
她的是玉照先前与魏国公退亲一事,这事儿也是传到了她们耳里的,先前背地里怎么议论暂且不提,如今都捧起了玉照这个金疙瘩,恨不得替玉照出气将魏国公一个府邸的人往死里骂了去。
这话得不好听,众人如今都有意藏着掖着,偏偏这个堂姑母往日里脑子就不太精,不知么话往日能,如今不能。
其他人全是精的,皇后娘娘的名声哪里容的半点玷污立刻寻着其他话头将话撇开,半点不提此事不接这个话儿,起其他房里姑娘婚嫁的事。
堂姑母也后知后觉自己错了,讷讷不再敢出口。
如今听了堂姑的这句话,旁人尚且没么感触,玉嫣却是心头一颤,指尖都颤抖起来。
脸色泛白费了半天气才止住内心汹涌而出的酸意、痛苦、嫉恨,只有她知道,心里的各种绪都快要将自己淹没了去。
她不肯承认也无用,如今的长姐是宫里的金凤凰,是这片天下黎的女君,更是她们整个府邸日后百余年的依仗,就是连父亲祖母这等以往玉嫣要想尽全讨好的人,到了长姐面前都是小心翼翼
玉嫣周围的几个姑娘偷偷的瞧着她面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神色,脸上皆是忍不住带出一丝讪笑、揶揄起来。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玉嫣与她母亲当初做的些事,众人本是半信半疑,如今又听侯夫人生了病,一直修养在府里,她们来了许多次来接待的都是二房夫人,还有么不白的。
其中一个外房的叔母,虽是叔母,年岁却不大,二十多出头,生的也是花容玉貌,乌发蝉鬓。
她在人群中显更瘦老夫人偏爱,越过了几个嫡亲姑母坐在老夫人下首,仗着年岁小也捡着一些旁的有趣的事儿。
“咱们府邸大姑娘嫁的高,后边的姑娘婚事怎么也容易了了,嫣儿婚事可定下了也快了吧”
方才老夫人与玉照介绍是燕子湖府十七堂叔的老婆,十七堂叔父亲与玉照过世的祖父是堂兄弟,如今扳着指头算算也是差的十万八千里,偏偏这还是经的没出五代的亲戚,还是一家子人。
老夫人眼皮了,玉嫣事儿她也是早做好的打算,孩子瞧着心思不纯,压这么久了都不见消停,若是继续留在府邸难免生事。
要是能早早嫁了出去,嫁去外地,日后离得远孩子也不至日日着长姐得红眼病,以后谁都好。
“也是快了,如今我也是老胳膊老腿了,看顾不得,她母亲又病了,就麻烦镇国公府边她娘舅家帮她看看,她有个表哥倒是个不错的,还有她父亲边也,有个年轻后生。”
玉嫣全程黑着脸听着,镇国公府虽是她母家,若论爵位来倒是还比信安侯府高上一等。
可长房日后袭爵的表哥,今年都二十七了,长子都有十来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