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片刻,琴多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可并非愉快或者轻松。但是他似乎没有解释他此刻情绪的意思,只是说∶"来,跟我讲讲你们都聊了什么。"
西列斯心中隐隐对琴多此刻的情绪产生了一个猜测,但是那猜测多少有些不可思议说真的,琴多普拉亚,这位强大而神秘的探险者,他会是这么幼稚的家伙吗
西列斯觉得他不会,可现实似乎也不是西列斯的想法能够决定的。
他也没有想太多,因为此刻心事重重的切斯特医生已经坐到了阿尔瓦的旁边,然后慢慢地开口了。
阿尔瓦本来想离开,不过被切斯特制止了。他认为此事已经可以分享给阿尔瓦听。
他简单将自己曾经的经历复述了一遍,没有说那一次的考古行动具体是为了什么,也没有掺杂太多曾经的情绪与这些年的思索。
尽管如此,切斯特医生的语气中也逐渐带上了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那可能更多不是对着他自己,而是对着那半人半雕像的家伙。
琴多若有所思地听着,随后说∶"看来,这种事情在无烬之地发生了许多次,但是,却没有真正在探险者中传播开来。"
西列斯同样点了点头。他想,是有人在隐瞒,还是说,那些化为雕像的人最终会消失,就如同切斯特所说的,当他隔天再去寻找那个半人半雕像的时候,地上就只剩下了一抹灰烬。
如果真是后者,那么琴多也真是幸运。他或许是碰巧撞见了刚刚变成雕像的探险者成员们。不过琴多也没有提及那些雕像化为灰烬的事情。
情况总有很多种。西列斯想。
阿尔瓦满脸呆滞,看起来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以这样的方式接触到了无烟之地的传说。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突然敲了敲他们所在包厢的门。
那名年轻的列车员探头进来,眨了眨眼睛,然后说∶"先生们,我可以来参加你们的牌局吗"
包厢中原本凝重的氛围被打破了。
阿尔瓦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说∶"当然可以"
列车员还带来了一位他的朋友,同样是这趟列车上的乘客。本来这名乘客只是听闻有新鲜的纸牌玩法,所以过来瞧瞧,不过恰巧西列斯与琴多都心事重重,无心玩牌,便让这名乘客参与进来。
他们刚好与切斯特、阿尔瓦两人组成一局。
阿尔瓦兴高采烈地为他们解释着规则,而切斯特似乎也有意让自己忘却那些烦恼和担忧,全身心投入到了牌局之中。
西列斯和琴多便将包厢的空间让给了他们,两人一同去外面转了转。
西列斯一开始还在思索胡德多卡的时候,但随着沉默的延续,西列斯突然想到了刚才琴多那微妙的情绪。
不过他犹豫片刻,感觉还是没必要询问一个成年人这种较为私密的个人情绪。他保持了沉默。
琴多似乎也忘了刚才那一遭,他只是说∶"或许明天到了比德尔城之后,我们可以将这些事情理下。这真是错综复杂的线索。"
西列斯赞同地点了点头,他说∶"希望黑尔斯之家仍旧保留着过往的蛛丝马迹。"
他们在列车的走廊上走了片刻。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此前傍晚时分聊天的车厢连接处。车窗外,世界显得漆黑,时间已经来到了夜晚。
突然地,琴多说∶"您是不是认为我十分幼稚,诺埃尔教授"
这语气就让西列斯有点头疼。他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并非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