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列斯回忆着手稿上的内容。
左上角是卡贝尔惊恐于这本书揭示的某些内容;左下角是几个词语,“阴影”“疯狂”“沉默”“杀戮”;右上角是卡贝尔摘抄的一段话;右下角则是那个安缇纳姆眼睛和一个加粗叉号的标志。
西列斯想了想,便说“所以,最重要的就是右上角的那段话”
“神明应当永远高居于某样东西之上;而信徒应当永远匍匐在祂的面前。”格伦菲尔呢喃地念出这几句话,“不好说啊,真的不好说。信息太粗略了。”
西列斯比格伦菲尔更加不了解这些事情。应该说,他的思维仍旧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文学史学者的思维。
不过说到文学如果这种表述是属于某位特定的旧神与祂的信徒,那么过往的文学作品中是否有着相关的描述
神明高高在上,而信徒匍匐在祂面前听起来也不是非常罕见的形容。
西列斯陷入了沉思之中。
“好了,在这儿空想也没有意义。我们现在就去往日教会吧,他们才是专业的。”
西列斯跟随着格伦菲尔一起往外走。
在路过门后空间的大厅的时候,不少停留在此的启示者都注意到了格伦菲尔的出现。而他们几乎一下子就脸色大变,蹭蹭蹭后退了两步,注视着格伦菲尔。
格伦菲尔若无其事地往外走。
西列斯保持着沉默,没有多嘴询问格伦菲尔在历史学会中的身份。
不过在离开历史学会之后,格伦菲尔反而自己提起了一些相关的事情。
他们打算走到中央大教堂。
格伦菲尔说“往日教会和历史学会你恐怕十分好奇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吧”
西列斯从善如流“是的。”
“历史学会我是指康斯特公国中的历史学会,最早诞生于第二代康斯特大公的一个想法。他认为,往日教会尽管信奉一位公认较为宽和的神明,但是那终究是教会,是信徒的聚集地。
“而公国更为世俗、更为实际。所以,公国需要一个更加贴近居民日常生活的机构,来处理启示者相关的事情。”
西列斯问“历史学会就这样诞生了”
“实际上那个时候产生了不少学会。”格伦菲尔说,“历史学会、民俗学会、文学学会、博物学会总之,这些学会中可能都有着启示者相关的资料。
“不过,时至今日,历史学会的启示者最为正统、最为强大。”
西列斯恍然。他只是因为遇到了格伦菲尔,所以才会被顺理成章地推荐到历史学会。如果他遇到了别的学会的启示者,那说不定这会儿的他就不在历史学会了。
想到这里,他就下意识想到了米尔福德街13号的那位民俗学者,阿方索卡莱尔。
这个神神秘秘、有些话唠的男人,或许也隐藏着这样一份力量。
“在公国层面上,往日教会和历史学会存在着某种竞争关系;但是在启示者层面上,我们是最亲密无间的合作者,其他的启示者组织也是如此。”格伦菲尔解释说。
西列斯又问“历史学会与安缇纳姆”
“有那么一些关系吧。”格伦菲尔说,“不过,正如我说的那样,学会里有不少人都认为,安缇纳姆只是一位强大的启示者而已。对于他们来说,信仰是完完全全的无稽之谈。”
“这种观念不会和往日教会起冲突吗”
“并不会。”格伦菲尔摇了摇头,“你也已经接触了不少安缇纳姆的信徒,你觉得他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