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卓凯坐在车内,旁边病床上躺着的是谢父,而这辆车里上上下下,都是按照最高配置的120急救车进行配备的,从各种医疗器械,到抢救的呼吸器,再加上各种医疗设施,看上去既简洁又实用。
谢父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一个医生一个护士坐在车厢内另外一旁,时时刻刻关注着谢父的情况。
而谢卓凯则满脸沉思时不时看向病床上躺着的谢父,看着父亲躺在急救床上苍白着脸昏睡的模样,谢卓凯眉头越皱越紧。
与此同时和谢卓凯同样眉头紧蹙的还有谢母。
“你怎么突然决定将你爸从疗养院送到六院,城北私人疗养院的环境可比普通公立医院好太多。”谢母看向儿子有些不满。
自从两年前丈夫中风瘫痪住院后。
谢母便一直陪在丈夫身边,全国各地搜罗名医,就连一些国外知名医生也被他们家特地花大价钱请来了好些。
起初那些医生还能让她丈夫的状态稍稍好点,可随着时间推移,那些治疗方案越来越难见到效果。
如今两年多时间眼看着人越发精神不尽,时不时白天瞌睡,谢母总担心丈夫有一天会这样一睡不醒。
可就算是这样,那也不是谢卓凯忽然表示要将人送去六院治疗的理由
谢母眉头紧促,他们一行人来的匆忙,连行李都只是简简单单让护工收拾了一下。
这让谢母非常不满。
“妈,私人疗养院的环境虽好,可全球那么多名医哪个不是从病人堆里走出来的私人疗养院里可没这么多病人培养名医。”
“城北私人疗养院的服务态度再好,可住了这么长时间爸的病情一点也没有起色,我们总不能因为这样就直接放弃治疗。好医生都在大医院,我们还是得去大医院找人给爸看看。”谢卓凯缓缓收回目光,语气虽淡,可眼底却是浓浓的不甘心。
与其他豪门父子争斗抢夺家产情况不同,谢家虽说是娱乐行业起家,但却并没有沾上半点其他娱乐行业老总拈花惹草的习惯。谢父几乎每天不是在公司
里上班外出应酬,就是在家陪自己的妻儿父母。
谢卓凯耳濡目染之下,从小对谢父十分孝顺敬重。
可两年前谢父却忽然中风,谢卓凯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等到所有一切尘埃落定,他已经坐在了公司董事长的位置。而父亲也被所有来看过后的医生判定了死刑。
当然说是死刑也不准,可这几十上百位名医里,却没有任何一个能够保证他父亲康复,全都来来回回和他打着太极,表示只要好好养护,还是能有康复的机会。
可实际上,这两年时间里,谢父右侧偏瘫,说话艰难,吐字含含糊糊,就连谢母也经常听不懂谢父究竟在说什么,更别提谢父每天还需要四五个护工,轮流照顾,紧紧靠着不怎么强壮的半边身体,连独自起床都做不到。
谢卓凯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眸,在他看来从刚刚脑出血发作时到现在整个人清醒,最多只能算是普通的病情好转,却并不能将这算作康复。
但对他来说。
只有当父亲能够独自下床穿衣,能够在不需要护工的情况下自己翻身起床喝水梳头,还能平日里在家陪母亲一起说说话,散散步,这才能叫做康复。
他这些年,别的不求,只想父亲能够康复起来,和母亲一起健健康康安享晚年。
知道儿子是好意,谢母还是有满肚子抱怨“六院之前我们的确没来过,可你爸刚刚生病的时候,我们不是请了六院神经外科和神经内科的教授了吗”
“他们当时就没能将你爸治好,难道就这么短短两年时间,他们的医术还能突飞猛进不成”谢母皱着眉头,“你爸这身体总是搬来搬去的不好,大家都说这病只能慢慢疗养,我看来看去还是城北这家私立疗养院环境最好。”
“我现在别的不求,只想让你爸多活几年。”谢母抿了抿唇,说出来的话,既有些让她不甘心,却又是目前实际情况下最好的一条路。
古人有句话叫做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这话放在病情上,同样如此。
最近这大半年里,谢母能够明显感觉到,丈夫在这段时清醒的时间也比一年前少得多,甚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