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军如此巡视,多半不像故作姿态,想来是有所防备。只是究竟防备何事,我等尚不得而知”宗预同样捻须苦思,“莫非东面真有什么要紧之事,让姜维、费曜不得不火速赶回”
“听闻镇北将军曾提议带兵从子午谷进兵长安,但丞相认为当年高翔将军已从此路出兵震慑夏侯楙,曹真定会有所防范,故而不准。”刘邕忍不住说道,“我军既无兵马袭其后方,究竟能有什么要紧事”
二人又思索了一阵,刘邕忽然大胆猜测道“莫非镇东将军已率兵攻克南阳”
“听闻司马懿老谋深算,即便是镇东将军,想必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其击败。”宗预却对此持怀疑态度,“何况即便南阳丢失,曹睿亦不至于调动雍州兵马”
二人正毫无头绪之时,忽有一名士卒进帐禀报道,“将军,寨外来了两个人,其中有一人自称是偏将军邓艾。”
“邓艾”刘邕微微一愣,低头思忖一阵,忽然想起些什么,连忙对士卒说道,“速命他二人进来”
少时,两个风尘仆仆、作猎户打扮的人快步走进帐中,正是邓艾与李震。看到面前出现的果然是自己见过的刘邕,邓艾终于如释重负,激动地说道“见,见过平北将军”
“果然是邓将军”刘邕也记得邓艾是在一年前的荆州大战中,从魏军那里归降大汉。而李震也是深受关索信任的亲兵,刘邕当日在荆州也曾见过。他二人今夜前来,多半是奉了关索的命令。
想到这里,刘邕立刻站起身子,十分惊讶地来到邓艾面前,疑惑地问道“我记得将军应随镇东将军从荆州攻伐南阳,为何会出现雍州”
邓艾一路急奔至汉军营寨,已然十分疲惫,喘了几口气后,脸上已经流露出抑制不住的喜悦,拱手道“平,平北将军,我,我军已夺取长安”
“什,什么”
刘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宗预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邓艾。帐中安静了好一会儿,刘邕方才尴尬地笑道“将军莫非在说笑”
如果来人不是自己认识的邓艾,恐怕早就被刘邕当作魏军细作给处死了。
“现,现有安西将军书信在此,请,请平北将军过目”
邓艾知道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连忙从怀中掏出精心保存的书信,递给刘邕。紧接着,邓艾又从李震手里接过一个包袱,打开之后呈上一颗人头“此乃曹魏后将军费曜之首级”
刘邕前番与魏军交战时曾见过费曜,故而认出了这颗人头。无比震惊之余,刘邕连忙打开丁奉的书信。在看过一遍信上的内容,并反复确认信上印绶无误后,刘邕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镇东将军真神人也真神人也”刘邕将书信递给宗预后,脸上仍是一副如痴如醉,口中喃喃自语。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意外,太过惊喜,让他实在是没有心理准备。
“原来如此姜维领兵东去,乃是为了夺回长安”宗预兴奋之余,也终于恍然大悟,“魏军沿着河畔严密巡哨,正是为了拦截我军信使,不使我等知道消息”
邓艾又说起自己沿途与李震碰到魏军乔装成汉军巡哨之事。刘邕听完后,更是心悦诚服地向邓艾拱手道“将军此番智谋深远,又劳苦功高,真乃我军良才若非将军亲送书信,我等几乎蒙在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