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且说。”周英和李震顿时有了兴趣,之前入川的时候,他们已经领教到关索的智慧,不知关索现在又想出什么法子。
关索很快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二人,二人听完后虽是觉得可行,却也略带尴尬地笑道“公子,你这不是绑架挟持吗”
“若挟持他来做官,一展他所长,也不算亏了他”关索狡黠地一笑后,又对二人说道,“只是此计需要二位相助。”
李震对关索的这个计策倒是有些跃跃欲试,当即拱手道“承蒙公子看中,我李震愿再走一趟扶风”
周英却忍不住皱眉道“我去扶风并非难事,只是来回所需不少时日,恐主人怪罪”
“此事容易”关索微微一笑,“二位请先回驿站,待到申时来我府上,我赠你二人两锭马蹄金。”
“公子,这如何使得”周英与李震连忙推辞道,“我们帮公子做事,可不是为了图那一点钱财的”
“一锭马蹄金是我给鲍庄主的回礼,感谢他差人千里来益州吊唁先父”关索郑重地说道,“至于另一锭,权当二位路费,此去扶风路途遥远,我岂能让二位白白出力至于余下来的部分,二位若是不肯自用,便转赠鲍庄主”
周英和李震见关索执意如此,也不推辞,三人立刻开始详细地部署此次行动。
雍州,扶风郡,槐里县,
槐里城南,正寿亭境内的一处矮小民宅内,年纪不到三十,其貌不扬的马钧正在院里捣鼓一架木犁,这是邻居老王请他帮忙修补的。自马钧屡屡经商失败后,他便变卖家产,与妻子牛氏居住在此,以务农为生。
只是,马钧勤劳的身影被窗边的牛氏看到后,牛氏这脸顿时就阴了下来。
“我说你个不成器的,又去研究木头桩子,能有啥出息”牛氏气冲冲地跑进院子,双手叉腰唠叨起来,“现在春暖花开,你不下地干活,往后这一年,可怎么过啊”
自从告别了以往的富贵生活后,牛氏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差,偏偏马钧天生口吃,常常吵架吃亏,久而久之也就懒得搭理牛氏。眼看马钧这次又没有回嘴,继续专注于那个木犁,牛氏不禁更加气恼,一个劲地数落道“你说说你,就算不想耕田,读读书也好啊你天天与这些破烂木头待在一起,是想到别人家去当木工吗”
牛氏说了半晌,马钧总算是听得不耐烦了,脸色通红地转了过来。但面对自己穿得异常朴素的妻子,马钧始终骂不出口,最后也只有气鼓鼓地说了一句“妇,妇道人家,懂,懂什么”
虽然只是说了这短短的一句,但马钧也算是出了口气,眼看木犁已经修补地差不多了,他便拿起一顶草帽,扛着锄头,下地干活,
“贼老天,我怎就这般命苦本以为嫁到一户好人家,却不想落到这般田地”牛氏仰天长叹,“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听母亲的,嫁给隔壁县的刘家老二,现在好坏也是个县丞夫人。”
马钧的耕田并非紧挨着他家,约有二三里路程,马钧几乎每天都要来这里干活,春耕夏耘,秋收冬藏,日子十分辛苦。只是他本非农家子弟,并不擅长务农,这两三年下来仍不得要领,作物收成往往低于预期。不仅牛氏埋怨唠叨,就连马钧自己也厌烦了这种失败的生活,真想换个地方来让自己活得更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