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勇侯走了之后,白谨亦在书房里坐了好一会儿,而后拿出钱家的族谱,在族谱上写上他的名字。钱家本家而今只有他一人了,和白家第一代家主智勇侯一样,他也是钱家的家主,所以在族谱写名字,也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写好名字之后,他叫来钱甲,让他去钱家祖籍的官府处理过继的事情。过继可是要在官府备案的,而不仅仅是写上名字。
安排好事宜,白谨亦便走出书房去找顾灵了。
顾灵实在无聊,白谨亦一走连个下棋的人都没有,她只好找陈大红和陈小红玩了。五子棋没有什么规则,陈大红和陈小红一学就会,所以主仆三人还玩的挺热闹的。
“看样子我回来的不是时候。”白谨亦走进屋内,看着脸蛋通红的顾灵,满心的情绪也渐渐消去了,仿佛只要看着她笑,他就会心安。
顾灵见状,让陈大红和陈小红退下,她给白谨亦倒了一杯茶,还恭维道“怎么会,别人可都是白师兄的替代品。”
白谨亦哼了声“我瞧着你和大红小红下棋都比和我下的时候高兴。”
“因为和白师兄下棋我从来没有赢过。”顾灵抗议,“每次都输,怎么能高兴了。”明明是她告诉他怎么下五子棋的,但是回回都是她输,可太没天理了。
白谨亦挑了挑眉“那下回让你赢。”
顾灵“可别,我可是要凭真本事赢的。”
白谨亦无奈道“你说什么都是对的。”订婚的时候她好像就是这么说的,她说什么都是对的。想到这个,白谨亦忍不住笑出声“往后没有白家,没有宫里,只有我们了。”
“啊”顾灵一愣,“可是侯爷说了什么”
白谨亦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所以,往后我可是只有灵灵你了。”
顾灵有些意外。想到了小说里就算四皇子一脉出事,白谨亦也是没有被牵连,难道说小说里的智勇侯也是最后把白谨亦真正的过继了出去到底是不是,她也不知道了,但是冲着这个,她对智勇侯的想法倒是有些改观了。
其实,如白谨亦所言,白家人确实不坏,只是不聪明。不过“白师兄这话有错,你还有老师呢。”
“是,我错了。”
翌日一大早,白谨亦在练武的时候,门房来报“公子,徐大人来了。”
“徐师兄有请,去书房。”白谨亦接过帕子擦了一把脸,又去冲了个澡,等他到书房的时候,徐伟良已经喝完一杯茶了,“让师兄久等了。”
徐伟良摆摆手“是我来的突然,今日满京城都在传你的事情,你可知道”
白谨亦一愣“尚未出过门,不知外面传的我什么话”
徐伟良道“昨日智勇侯邀请了几个朋友庆祝你们夫妻升官的事情,但在酒桌上喝多了,口不择言的说了你在出生时便过继到钱家的事情,又埋怨你是个惧内的,竟然因为喜欢福灵县主而入赘顾家他酒桌上的朋友不少,也不知道谁把这件事传了出去,所以今早满京城都知道了。”
白谨亦心头微震,他没有想到智勇侯的动作这么快。不过,智勇侯这一招也确实厉害,借用庆祝请客,酒后吐真言,谁也看不出用意。
同时,又点名白谨亦入赘顾家,那么将来那件事的成败,和他更加没关系了。朝廷律法,罪不及出嫁女。同理,罪也不牵连入赘的别人家的儿子。
想到此,白谨亦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徐伟良是深知白家和钱家事情的,所以对于智勇侯的所作所为很是不解“他为何要这样说想当年,也是他把你从钱家迁回来的。”那时,徐伟良上侯府看过白谨亦,还问他要不要帮忙,但是被白谨亦拒绝了。
所以今朝这一出,徐伟良就不懂了。
白谨亦“谁知道呢,也许是被我气糊涂了。”他把那日从宫里出来,父子吵架的事情说了一遍,至于昨天父子间私下的交谈则没有说。
徐伟良听了,顿时生气道“他就这点气量不过撕破了脸也好,钱家深在文人心中,而顾家深在老百姓的心里,就是没有白家,你们夫妻也能过的足够滋润,白家如果不是”后面的话徐伟良没说,但是彼此心里明白。
白谨亦道“师兄放心,我心里明白。对了师兄,我和灵灵大婚,你们在京城相隔千里,就没邀请你们喝喜酒,而今灵灵病了,我也就不邀请了,等改天有机会了,再请大家。”在京城肯定是不行了,灵灵借此避开了白贵妃娘娘,如果再邀请大家的话,岂不是意味着她病好了,倒是宫里再来请人的话,就没有理由了。
何况,如今他过继入赘的事情一出,宫里的怒气肯定更大,他可不想灵灵受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