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属官恭敬的低下头,“头一日,罪臣姚正与罪人平珍并未有交流。第二日,罪臣姚正主动与罪人平珍搭话,罪人平珍不理。第三日,二人发生争吵,罪人平珍称罪臣姚正害死大宝小宝。”
见纪新雪仍旧盯着他,公主府属官概括完姚正和平珍这几日的反应,又开始说细节。
两人的交流大多发生在被关在同处的第三日也就是今日。
昨日姚正望着平珍口称珍娘没有得到回应后便没有再出声,今日吃过早饭后才再次与平珍说话。
这次姚正不只是意味不明的呼唤平珍,还指控平珍,他说,“珍娘,你可曾对我说过真话”
纪新雪嗤笑道,“他还是个痴情种”
这是他今年听到最大的笑话,没有之一。
公主府属官顿了下,没见纪新雪追问才继续说发生在姚正和平珍之间的事。
姚正的话没得到平珍的回应,只换来平珍艰难的在五花八绑的情况下翻身背对姚正。
平珍的反应让姚正脸色涨红,开始连名带姓的称呼平珍,细数这些年他对平珍多好,平珍有多对不起他。
姚正越说越怒,脾气逐渐失控,言语辱骂的对象从平珍蔓延到龙凤胎身上,质问平珍龙凤胎是不是他的骨肉。
“你不配做他们的父亲。”平珍只用一句话就将姚正刺激的彻底疯狂,险些以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之身拆了关押他和平珍的牢狱。
纪新雪抬手止住公主府属官的话,他对姚正的疯言疯语没有任何兴趣,“只说平珍都说了什么。”
公主府属官点头。
平珍从头到尾只说了两句话。
“你不配做他们的父亲。”
“是你亲口断了他们的活路。”
纪新雪将平珍的话记在心中,吩咐道,“将平珍提去关押安业司簿等人的地方,为她单独准备牢房,仍旧五花八绑,不许她开口说话。记下所有靠近过平珍牢房的人,无论是否因为当差才靠近平珍都要仔细调查算了,这件事我会交给金吾卫。你们只管将平珍是姚正外室的消息,不动声色的透露给钦差。”
交代完对平珍的安排,纪新雪才想起来他还有件重要的事没问,指着装铜片的红鲤鱼问道,“这是谁府中的东西”
他看着虞珩用整个下午的时间破解各种巧器,这条红鲤鱼本身的价值在这些巧器中只能算一般。
颜梦捧着翻到最后一页的册子道,“是从文书堂中搜出的东西,原本已经被归类为正常的物件,玉匠却坚持这个摆件给他的感觉不对劲”
因为玉匠指天发誓,他们才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思在册子中添上红鲤鱼。”
纪新雪点头,“三个月后赏那玉匠五十两金子,允许他的直系三代亲眷出匠籍。”
目送颜梦和公主府属官离开后,纪新雪勉强维持的平静瞬间破功,他激动的抓住虞珩的手腕,以几不可闻的声音道,“这就是我与你说过的异域花”
虞珩下意识的接口,“白玉平安锁”
他刚看到铜片上图案的时候就觉得格外眼熟,也曾想过是白玉平安锁上的异域花,但两者之间还是有不小的差距,所以才不敢确定。
纪新雪肯定的点头,铜片上的图案确实与白玉平安锁上的点缀相差不少,但他不仅看过白玉平安锁上的异域花,还看到了其他在猎山行宫被遇刺的人佩戴的饰品上的异域花是什么模样。
铜片上的异域花,与在猎山行宫遇刺身亡的一位宗室县主当时穿着的鞋子上的绣纹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