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尽快对虞珩坦白性别,但不能在双方都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对虞珩坦白性别,鱼儿观中的疯癫男子和张兰便是前车之鉴。
他可以给自己一段期限,先暗示虞珩他身上的异常,只虞珩已经有这种怀疑的时候,再彻底对虞珩坦白。
这个期限半年。
不行,半年太久,不能拖延。
七天
七天也不行,他得给虞珩留下思考和反应的时间。
那就三十天
三十天内,一定要告诉虞珩他的真实性别。
思考结束,纪新雪呆滞的眼珠再次恢复神采,舒展僵硬的腿脚去桌上倒了杯凉茶。
清凉的感觉顺着喉咙一路向下,不仅缓解了纪新雪嗓子的难受,还让纪新雪因为多于专注的思考导致有些混沌的脑子变得清明了些。
无论是导致纪新雪惊醒的诡异梦境,还是刚刚下定决心做出的重大决定,陡然纪新雪再也没有半分睡意。
他单手撑头盯着茶盏发了会呆,决定在院子里走走。
醒来这么久,纪新雪的眼睛已经完全适应黑暗,他套上外裳,随手拿出帕子将披散在身后的长发束在头顶,走到门口时又抽下帕子塞回袖袋里,任由长发重新披散。
“阿雪”
轻声的呼唤几乎与开门声同时在深夜响起。
纪新雪的双眼无声睁大,瞬间回到房内,狠狠的扣上房门。
他思维如此清楚,为什么还是在梦中
门外传来清晰的脚步声,虞珩哭笑不得的道,“是我,我担心你夜里睡不好,让金吾卫回公主府取了安神药和安神香来。”
金吾卫直到纪新雪睡下才回来,虞珩不确定纪新雪是否已经入睡怕惊扰纪新雪,同样担心纪新雪夜半惊醒又睡不着,在门外等到了现在。
以虞珩对纪新雪的了解,看到纪新雪动若脱兔的姿态,虞珩就能猜到纪新雪误会了什么。
听了门外的解释,纪新雪的心跳声稍稍缓和,伸手掐在大腿内侧的嫩肉上。
疼。
不是做梦。
纪新雪深吸了口气平息情绪,转身打开房门后立刻后退好几步。
好在虞珩早就对纪新雪的反应有所预料,特意停在门外,没有马上动作。等纪新雪看清他脚下的影子后,才进入房中,直奔摆放着蜡烛的地方。
温暖的烛光照在不大的客房内,不仅照清两个人的影子,也让纪新雪心中最后一丝犹疑也散的干干净净,他哑然失笑,“我竟忘了这里是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