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一本正经的宣读新帝对纪新雪和虞珩的惩罚,“陛下命您和郡王分别抄写六部卷宗,他会亲自过目。”
纪新雪老实的垂下头,暗道新帝果然气得不清,只说让他和虞珩抄写六部卷轴却没说具体的期限,他和虞珩若是抄写的太慢或者不认真,恐怕还要继续受罚。
惊蛰将纪新雪没有异议,问道,“公主愿意抄写哪部的卷宗奴让人给您搬来。”
纪新雪想了想,有气无力的道,“户部。”
他想要继续研究国库税收的问题,早晚都要去研究户部的卷宗。
惊蛰点头,问清纪新雪只想抄写户部卷宗,对其余五部的卷宗都不感兴趣才离开。
虽然领了罚,但太学仍旧要去。
纪新雪在太学见到虞珩,得知虞珩选择抄写工部的卷宗,同样不知道新帝准备罚他们抄写多少卷宗。
两人面对面叹了口气,不想去太学给学生们小憩的地方,干脆去上课最没有定时的武兵宫。
无论是李金环等人与金吾卫对打,还是兵堂的课程,都是观赏性极强的内容。
期间纪新雪逐渐走神,开始思考如何通过投喂大老虎让新帝消气。
果酒和烈酒都是在江南卖出天价,往常虞珩封地送到长安的东西中也都是江南的东西价格最高。
对江南豪商的荷包下手,是短时间内积累大量财富的最佳方案。
可惜长安距离江南路途遥远,新帝不可能在江南已经不回应江南政令的情况下允许他亲自去江南,否则他真的想要去江南看看。
虞珩发现纪新雪的走神,将目光从演武台上移动到纪新雪身上,关切的问道,“还在为陛下罚你的事伤心”
纪新雪老实摇头,贴在虞珩耳边小声道,“我在想什么东西才能在江南卖出与果酒和烈酒相同的价格。”
虞珩陷入沉思,以他和纪新雪的默契,能轻而易举的推测出纪新雪真正想问什么。不是什么东西能在江南卖出与果酒和烈酒相同的价格,而是还有什么东西能达到与果酒和烈酒相同的利润。
“江南果酒卖出与金等值的价格前,江南便有只能以珍珠购买的珍珠酒、百两白银一坛的百银酒、效仿珍珠酒只能用珊瑚购买的珊瑚酒,还有许多诸如此类的名酒都在品酒册上,若是谁家宴客的时候没有品酒册上的名酒,都要被人瞧不起。”
纪新雪边听边点头,他懂虞珩的意思,果酒和烈酒能在江南价值翻倍不是偶然。
“江南除了品酒册,还有没别的册”纪新雪追问。
虞珩道,“我让莫长史送两个长年来往封地和江南的人来长安。”
顺便收集江南流行的各种名册和新鲜玩意,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有了虞珩的话,纪新雪暂时将扩展新生意的事放在一边,专心在太学上课,抄写惊蛰送去他宫中的户部卷宗。
偶尔找纪靖柔说话,听听来自前朝后宫的各种消息。
崔青汐自从进入襄王府后就再也没出来。
可惜纪靖柔打听不到襄王府内部的事,不知道崔青汐在襄王府内的日子过的如何。她只知道崔氏的人曾去襄王府看望崔青汐,但被拦在襄王府外没能进门,崔青汐也没有到襄王府外见崔氏的人。
蒋太后仍旧每日靠汤药熬精神,宁寿宫整日人来人往却始终没出大乱子,毕竟蒋太后和苏太后都是体面人,即使交锋也是点到为止,不会在不能彻底打死对方的时候逞一时之快。
相比之下,德康长公主的道行就要浅些,只在对待苏太后和苏太妃的时候还能保持从容,经常有拿宫女太监出气的传闻流到宁寿宫外,六宫各处的宫女太监们也不怎么喜欢这位先帝唯一的嫡出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