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纪新雪打了个酒嗝,毫无预兆的变得开心起来,笑的眉眼弯弯,“让他们都知道你喜欢江南酒。”
虞珩也跟着笑,左脸上的梨涡格外明显,“让他们都知道我喜欢江南酒。”
新帝饮了口宫人刚端上来的消食茶,在纪新雪目光无意识扫向他的时候,似笑非笑的问道,“让谁知道你们喜欢江南酒”
他已经知道了他们喜欢江南酒,并决定替二人戒了这个爱好。
纪新雪的答案却出乎新帝的预料。
“他们。”毕竟是醉酒状态,纪新雪面上浮现焦急后,语言似乎出现了点问题,“就是他们他们知道我们喜欢江南酒,会更喜欢江南酒,能让江南酒卖上更高的价钱”
虞珩目光专注的盯着纪新雪连连点头,很难让人不怀疑他有没有思考。
新帝听了纪新雪的话,心中有所猜测,“为什么想让江南酒能卖上更高的价钱”
纪新雪扬起笑容,斗志比喜悦更浓,“喂老虎不能让老虎吃糠咽菜”
新帝嗤笑,“老虎怎么可能吃糠咽菜。”
仍旧在沉思虞珩说新帝像纪新雪是哪里不对劲的莫岣点头,“陛下说的是。”
虽然新帝逐渐生出逗纪新雪说话的兴趣,但前朝有要事寻他,他不得不回凤翔宫处理朝政。
离开纪新雪的寝宫前,新帝留下惊蛰,嘱咐惊蛰在虞珩醒酒后将虞珩送去纪璟屿宫中,不许虞珩在纪新雪的寝宫过夜。
在凤翔宫等待新帝的人是京郊大营的邓红英,她奉新帝的命令从山南东道凤州赶来长安,接管部分金吾卫另立门户为京郊大营。
按照新帝的吩咐,她已经重新为分到她手中的金吾卫分册,随时都能接纳大量新兵。
在征兵前,她有个问题必须要问新帝。
空虚的国库和内库是否能支持征兵。
如果征兵后无法给新兵发军饷,甚至影响到京郊大营现有士兵的军饷,恐怕会出大乱子。
不仅新征来士兵无法定心,容易导致征兵地点流传风言风语,还有可能让因为京郊大营军心不稳影响到金吾卫。
新帝若有所思的看着单膝跪地的邓红英,终于意识到纪新雪总是担心他穷到吃糠咽菜,也许不是纪新雪的问题,而是他的穷太深入人心。
“先按照计划增兵,造册后,从我的私库先给金吾卫、羽林卫、千牛卫和京郊大营拨明年的军饷,皆存放在各卫和京郊大营的衙门,你们按时发放,准确造册即可。”
邓红英悄悄恢复不知何时开始屏住的呼吸,尽量隐藏对新帝威严的惧怕,沉声道,“臣明日便派人去山南东道北方各州府征兵,年前定有结论。”
新帝点头,又问了几句有关京郊大营的事,才准邓红英离开。
松年端了盏败火的茶,悄无声息的走到新帝身侧,“陛下,太医说宁寿宫娘娘是急火攻心才会病倒,如果不静下心调养,恐怕会落下惊悸头痛的毛病。”
“嗯。”新帝勾起嘴角,“既然如此,只能让阿娘劳累,暂时替太后主理六宫事务,以便太后能安心养病。”
“宁静宫娘娘也是这般替宁寿宫娘娘着想,宁寿宫娘娘却言宁静宫娘娘从未当过家,恐怕有所疏漏,着人请德康长公主入宫帮她主理后宫事物。”松年将发生在宁寿宫的事告诉新帝。
原本惯例后宫的权力虽然名义上在皇后手中,实际上却是牢牢握在苏太后手中,蒋太后好不容易才借着崔青汐和襄王的事将管理后宫的权力夺走,这么肯轻易将其还给苏太后,特意招德康长公主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