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后,刚用过早饭,听下人来禀报说二公子来了。
无双愣了一下,心想他来做什么
又见玲珑几个看似如常,其实眼中暗含着警惕,不禁也有些不自在起来。明明两人在名义上是夫妻,现在见一面反倒像成了私通。
可不见也是不成的,赵见知难得来找她,既然来了,那必然是有事,难道是来找她和离的
怀着复杂的心绪,无双让人放他进来,在正间的堂屋见了他。
也是许久没见过了,到底有多久,无双已经记不清了,也是懒得再去记。
这一次见面,无双发现赵见知的变化很大。
在她印象里,赵二公子赵见知是清冷的、高傲的,又是温和的、疏离的,现在则成了一股浓重的沉郁,像秋天的沉沉暮霭,又像冬日笼罩在天空铅色的云。
“你找我有事”
赵见知见她眸子半垂,并没有直视自己,又见她一改往日暮气沉沉,变得鲜活、明丽,各种复杂上了心头。
良久,他才道“听说你受了伤,我过来看看。”
无双本想说两句客套话,可实在无从说起,眼见彼此的沉默,让整个场面十分尴尬。
她想了想道“烦劳挂念了。”
可此言一出,反而更尴尬了。两人是夫妻,却落得如此局面,连一句简单的客套之言,都能说得如此尴尬,也不知究竟是谁的错。
“既然你无碍,那就好。”
赵见知站了起来,“我就是过来看看。”
临走到门口时,他终究还是停了脚步,却没有转身。
“我来其实也是想说一句,这府里没人想害你,云裳她也不会,你受伤的事,不是家里人做的。”
无双愣住了,本想说点什么,就见他背影匆匆而去。
也许他来,其实就是想说这句话,这才是他来的主因。
到底是谁让他来,向来高傲冷清的他,又为何愿意来说这些话,无双已经不想再去想了,也懒得再去想。
已经这样了,就这样吧。
接下来的日子,她进宫的次数少,反倒他晚上来找她居多。
开始她也不敢说,后来小心翼翼提了一句,他倒也听了,再来就不是一人了,而是带了福生和护卫,却弄得场面更是难以收拾。
她是赵家妇,偏偏他不在意人言,偷偷摸摸来也就罢,偏偏如此大张旗鼓,又怎能瞒过赵家人
可这场面是她弄出来的,她想反悔也不敢说出来,也不能说让他不带护卫,毕竟他的安全才最重要。
赵家人如何想,无双已经不想再去想了。
她每日去给陈氏请安,对方时而面无表情,时而对她怒目而视,时而眼中含怨,幸好也是匆匆走个过场,无双倒感触不大。
时至今日,无双倒希望隔壁的宅子能早些弄好。
如此一来,也能免于尴尬。
赶着翻过年开春,宅子终于弄好了。
无双去看过一次,终于明白为何修个宅子能修这么久,里面几乎焕然一新,让她看不出以前这宅子的模样。
既然宅子修好了,就该搬了。
一般乔迁新宅,都有一定的礼俗,诸如要选个要良辰吉日,要挂红扎彩、祭灶神此类等等。
这些都有人安排,不用无双操心,倒是他赐下一个他亲手所书的匾额,让她郁郁半日,却又无可奈何。
那宅子大门上高悬一块金晃晃的匾额,上书奉天夫人府。
掀匾额红绸时,无双没去,是府里下人操办的,但外头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她听见了。
她不用想就知是何种场景,赵家人听见这鞭炮声又是何种心情,而她院中几个本是赵家家仆的下人,却显得十分高兴。
柱子的娘高婆子格外高兴,使着一个跑腿小丫头去外面看情况,回来转述给无双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