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垂头屈了屈膝,默默转身走了。
福生见小泉子还愣在当场,忙挥手让他跟上去。
无双被送回赵国公府。
见她一言不发,小泉子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默默离去。
梅芳看出姑娘情绪有些不对,又见她不想说话,只好任由她一个人待着。
无双在床上躺了一上午,直到用午膳时才起。
午膳也没吃多少,只随便用了几口,梅芳倒想哄哄她开心,只可惜口笨舌拙。就在这时,在无双院里侍候打杂的高婆子来了。
这高婆子虽平时就干点杂活,在国公府却是老人,也在府里侍候几十年了,又是家生子。儿子在府里当车夫,丈夫是个花匠,她来找无双,也是之前无双托她了事。
高婆子进来后,对无双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就将无双托她办的事说了。
其实无双也没托她办别的,就是让她帮忙寻个精通按跷之术的大夫。
这老婆子说起话来可是天花乱坠,反正据她所言,不光他丈夫到处找人打听,她儿子也没少借着机会往外跑,整个京城都快找遍了,才找出这么一位精通按跷之术的圣手。
总之,他们一家子费了老鼻子力气了。
无双听完后,楞了一下,半晌没说话。
高婆子偷眼瞧她的脸色,犹豫道“夫人”
无双忙回过神来,看了看梅芳。
梅芳转身进屋,不多时拿了一锭银子出来,塞给了高婆子。
高婆子不用看,只触手那分量,就知二夫人赏得不少,果然贵人就是贵人,二夫人如今也和以前不一样了。往日在二夫人院里侍候,是人见人嫌的活儿,都知道一旦来这就是进了冷宫,如今却成了整个府里最热的灶。
下人们也不傻,若赵家哪日真不成了,或是被圣上清算,他们这些家生子最好的下场是被官府转卖,可如今有了二夫人,就算哪日抄家上门,他们也不敢抄到二夫人面前来。
下人不懂礼义廉耻那一套,让他们来看二夫人现在就相当于圣上在外面养的外室,哪个大官不养个外室小老婆啥的
外室咋了没听说过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在高婆子来看,二夫人现在就相当于圣上的偷不着,若不是食之入髓,能不顾身份一再召进宫里所以抱着这个灶头猛烧就成,办事自然也不敢不尽心,至于说的这些话,不过是讨功罢了。
“那夫人您何时去一趟老奴儿子倒也与那大夫说了,夫人是贵人,不方便出府,但那大夫的医馆里,只有他一人看诊,而且再是上了年纪,到底是个外男,这后院是不方便来的。”
说着,见无双不说话,高婆子又换了个腔调“当然也不是不能进,就是要跟府里和夫人那打招呼,您看”
无双轻吐出一口气“不用他来,我自己上门便是。”
得了准话,高婆子也露出笑容“那行,老奴心里有数了,夫人您看您何时去,到时跟老奴说一声就成,我让我那儿亲自给夫人驾车”
“就下午吧。”
高婆子没料到无双会这么急,愣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那老奴这就去安排。”
无双本想她出府不易,谁知竟没人拦她。
她带着梅芳坐上马车,临出门前被门子拦了下,被高婆子的儿子柱子喝退,说车里是二夫人,出去买些东西,门子当即不敢拦了。
坐在车里,看着行人拥嚷的大街,无双总算觉得舒服多了。
她也不知她在干什么,明摆着之前在宫里她惹恼了他,大抵以后不会再召她入宫了,她又何必再学那劳什子按跷之术,可她实在不想待在府里,就想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医馆叫回春堂,从门脸上看这医馆不大,但病人挺多,时不时就有人进进出出,或是看诊,或是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