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心知肚明的事,大家都心照不宣,没见着之前大家明知道无双也姓郿,却都在她解释后说了句原来如此,这是凑趣,也是全面子,非得这个汉王妃突然说这么一句。
只是须臾之间,许多人已看出来了,这几个王妃之间也不睦,斗得不比她们这些宫妃们少。
郿无暇脸色苍白。
她本就消瘦,出嫁的这两个多月,又大病了一场,此时也就剩了一把骨头。
这满帐篷的贵人,所有人都是高居座上,唯独她一个挨一个的行礼。
婆婆既然不喜欢她,又何必带她到这种场合来
可看到郿无双后,她懂了,这是秦王想让魏王没脸,所以借着她这个便宜的大姨子,来给魏王妃没脸。
反正孙家巴不得她自请下堂,反正京里所有人都知道孙家这个儿媳妇不受待见,折辱了也就折辱了。
郿无暇还蹲在那儿,秦王妃看着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造成这般后果。她素来是个高傲冷清的性格,多年来一直和秦王不睦,日里深居简出,不知道外面这些各家各府的是非,不过想来是没人相信的。
“你起来吧。”
这句叫起并未招来任何人注意,显然这里如何已经不重要了。秦王妃并不知晓,就算她没有说这句话,总会有人把话牵到无双头上,打从郿无暇出现的那一刻,这一幕就注定了。
无双也在看郿无暇。
她没想到前世风光无限、尊贵优越的长姐,竟会落得如此地步,不过路是自己走出来的,结果如何也是自己品尝。
就好比现在有人想找魏王府的茬,她也必须打回去一样。
“听汉王妃所言,难道说父皇还没下册封圣旨还是孙家太忙,忘了上折子请封”
无双的面相本就柔媚中带着一丝清纯,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好似还真是那么回事。
说着,她略有些羞涩地笑了笑,解释道“诸位娘娘大概不知,未大婚之前,妾身忙于婚事,几乎足不出户。大婚后,因我以前没学过管家,突然接手王府内务,实在手忙脚乱,已经许久未回过娘家了。”
她这话不光解释了自己不知此事的原因,也算堵住了晋王妃总是张口闭口魏王将她藏起来的话。人家忙着管家,忙着打理内务呢,没功夫出门,也没功夫去知道这些乌七八糟的事。
见无双不问事主,反而问自己,汉王妃脸色有些僵硬,“此事、此事我也是听人说。”
“听人说,听何人所说”
就在汉王妃变色之际,无双似乎也意识到原主就在此,何必问旁人,又把话头对向郿无暇和武乡侯夫人。
“大姐,汉王妃所言可是真武乡侯夫人,难道贵府真太过忙碌,忙到没功夫上请封折子,还是有其他什么别的原因”
此时最难受的,当属武乡侯夫人。
她没想到场面会成这样,她想的是秦王要对付魏王,她家正好有个现成的工具,不用白不用,怎么人一多口一杂,倒成了她被架起来烤。
就算有其他原因,能是放在台面上说的贵人们说话做事都讲究个含蓄,这魏王妃也不知是年纪太轻,还是怎么的,竟如此不含蓄。
蠢货
孙贵妃瞪了她一眼,圆场道“其实要说这事,也怨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