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一缕发丝捏到鼻尖前,嗅了嗅,这举动让无双忍不住红了脸。
“你干什么”
“挺香的。”
当、当然香了,她从小就是香的。很小的时候无双就知道自己有体香,秦师傅不许她擦香熏香,有时候天热出了汗,她身上也不会有汗臭味,相反会有淡淡的异香。
后来这件事被秦师傅知道了,说她这是狐臭,很是让她质疑了自己一阵子,可鼻子摆在那儿,又不是闻不到,怎可能是狐臭。
不过这件事倒也让无双知道了,有些东西要隐藏起来,所以她勤沐浴勤换衣勤洗发,这样那股异香就不会太明显,久而久之,这件事似乎被人遗忘了,没想到这一次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为何会说这一次
因为前世纪昜也察觉到她自带体香。
无双现在不想关心体香,她还在试图商量“要不我打地铺也行,就在床边打地铺”
纪昜嗤了一声,看着她软软的怂怂的小脸。
他搞不懂她为何要做这种无谓之举,明明心里怕,还要壮着胆子惹他。不过倒是看着挺乖,挺可人疼的。
此时的无双和纪昜一样,也披散着头发,穿了件靛蓝色的寝衣,她的衣裳大多是暗色的,这种颜色看着沉闷,却极衬她的肤色。
像个瓷娃娃。
不知为何纪昜想到福生之前说的一句话。
他的手指顺着发丝一路往上挪,来到她额头上,本来无双以为他是发怒了,慌得一批,谁曾想他恶劣地扯了扯她的额发。
这一次没有头发的长度来减力,无双感觉到疼痛。
她没敢说疼,只是捂着额头,眼泪花花的。
“碍眼”他掸了掸那发丝,嗤道。
无双心里那个气啊
什么碍眼呀明明她睡觉睡得好好的,他跑来吓她、欺负她、还扯她头发
“剃了”他斜睨她。
这一下无双心里再多怨怼,都有点慌了。
“剃了就秃了。”
“秃了也比你这样好,你不觉得挡眼睛”
无双当然知道挡眼睛,可这不是她的屏障嘛,前世是她自卑的屏障,现在是她隐藏自己的屏障。
不过这话跟他没办法说,她选择迂回道“其实我是想把它蓄起来,所以才会长不长短不短的。”
纪昜又嗤了声,到底也没再说什么,撑着脑侧的手放了下来,让自己躺平了。
见他摆出要睡觉的架势,无双还想试图抗争一下。
“真的,我可以打地铺,”她扭捏了一下,道,“其实我也是因为睡觉打呼噜磨牙,怕吵到了你。”知道他不是个在乎世俗伦常的,她选择换一种方式。
打呼噜磨牙
纪昜来了兴致。
而无双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同意了,便想下榻去打地铺。
这时,门边传来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