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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鬼”
丫鬟蝉儿连连点头。
她是个有点胖胖乎乎的小丫头,今年才十三岁,贪嘴爱玩还有点小迷糊。她爹是个管事,本来按理说可以去更好的地方当差,就因为她这秉性,被送到了无双的院子里。
反正也不用她干别的活儿,平时负责跑个腿传个话干点小杂活儿之类的,院子里的人都知道她性格,倒也没人与她计较。
“好几个人看见了,那鬼头发很长,披头散发,穿一身黑衣裳,有人说不是黑衣,是上面被血浸透了,才看着是黑色的。”
“那怎么会跟太姨娘扯上关系”无双又问。
这下把蝉儿给问得说不出话了,是啊,这怎么会跟太姨娘扯上关系
“可别人都这么说”
“蝉儿。”是蒹葭,她板着一张脸走进来,瞪着蝉儿,“你这丫头,活儿干完没,尽跟姑娘瞎胡扯,吓到姑娘怎么办”
“我活儿做完了,”蝉儿一脸委屈,道,“再说,这事大家都知道”
“你还说”蒹葭怕蝉儿嘴不把门的再说点什么出来,将她往外撵,“行了行了,玩你的去。”
蝉儿撅了撅嘴,跑了。
等蝉儿走后,蒹葭又来安慰无双“姑娘,你别听这丫头瞎胡说,这世上哪有什么鬼,都是那群嘴上不把门的下人闲的没事胡咧咧。”
她故意没提太姨娘,无双也权当忘了,道“不过是说着玩,你也不要生蝉儿的气。”
蒹葭干笑道“我这也是怕吓到姑娘。”
可是很快她就被打脸了。
长青堂,是郿老夫人所住的院落。
此时院子里挂满了黄幡,摆了香案,请了香炉,几个穿着道士袍的道人手持法器,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边踩着罡步。
屋里,郿老夫人正在发怒“活人我都不怕,我还会去怕一个死人”
曹氏面露哀求之色,道“娘,儿媳知道您不怕,可现在府里闹得人心惶惶,就当是安下面人的心”
“那你们在府里做,跑到我院子做什么法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心虚”
这不是那鬼影第一次出现,是在您的院子里被发现的再说,您都说她了,这阖府上下也就你们恩怨最深,自然要在这做才有用。
不过这话曹氏不敢说,只能诺诺地说了句,这么做也是为了娘的病。
一提到病,郿老夫人又是火气直冒。
她浑身都疼,尤其是嘴,她的嘴现在可不光起了一串火泡,口里也烂了,牙还疼,喝水都疼,疼得她心浮气躁,愈发想发脾气。
“祖母您就忍一忍,娘也是为了您好。”郿无暇在一旁劝道,“这法事也做不了多久,一会儿就结束了。”
曹氏没忍住道“晚上还有一场。”
郿老夫人当即看了过来,虽没说话,但眉毛已经竖起来了。
曹氏忙解释道“这白日做的法事和晚的不一样,道长说晚上的法事最有用,白日一场,晚上一场,保准以后太太平平。”
她没敢说,晚上那场叫度亡道场,这几日下面人心惶惶,流言四起,有不少下人说太姨娘来闹,都是因为没做头七之故。
曹氏嘴上斥责不准乱说,心里却存下了,这不就和那做法事的道士提了提。道士说怨气太大,又是刚死的人,一场法事哪能够,两场才能解决。当然要花的银子也不少,光这两场法事,就让曹氏出血了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