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boss亲自胡编乱造没人能揭穿,千穆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他告诉安室透和诸伏景光的是,自己虽然“侥幸”先他们一步拿到了代号,但在黑衣组织中的资历尚浅,刚进秘密研究所的门,就被丢出来做一个危险度极高的任务。
诸伏景光暴露了是真的,“博士”的人设是照搬的,真正的艾利克斯博士要求他如实地扮演自己,所以折腾三个打手的行为跟他无关,他并没有借机指使安室透四处跑腿,又故意让诸伏景光多做几顿饭,顺便享受嘴臭小伙伴的快乐。
嗯,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些也不能叫胡编,他说的全是实话。
贝尔摩德一年前就知道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是何许人也,而黑衣组织boss对着镜子,亲自给“克托尔”下的命令,又跟他源千穆有什么关系
“原来如此。”
除了最后一句话,安室透两人将信将疑不,是完全没信外,其他的内容他们都信了。
原因无他,除开源自兄弟情谊的信任外,千穆并没有骗他们的必要。
他们三人毕业后,几乎在同一时间段加入组织,只是千穆受公安部的指示,以研究人员的身份得到组织的青睐,晋升途径与他们不同,进度才快了一步,但本质是相同的,新人在哪里都没有话语权。
不过,千穆幸运混入的毕竟是研究所,触及到的机密和人物等级,都超过了还是外围成员的安室透两人,他领先他们知晓一些重要的消息,也是合理的。
“怀疑景的那个高层,有更详细的情报吗她现在查到了哪一步你与她接触,会不会有危险”
回到房间换好衣服,三人坐在一起,安室透听千穆说完了大概,立刻提出最紧要的问题。
千穆道“我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这个高层代号贝尔摩德,在组织内部是相当神秘的人物,这次任务需要的易容由她负责,我才有机会见她一面。”
“我之所以会知道她怀疑上了景她提起为这次任务选择的护卫人员时,用开玩笑般的语气说了一句,景的模样有些眼熟,总感觉在哪里见过,还少了一身警服,是不是应该加上再看看呢。”
当千穆模仿着神秘高层贝尔摩德的语气,似笑非笑地说着时,安室透和诸伏景光同时感到寒意袭身,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惊觉被毒蛇盯上时的本能惊悚。
“都怪我,应该是之前没有换掉制服就在外行动,被什么人看到了。”诸伏景光捏紧拳,脸上尽是深沉与愧疚之色,“我自己暴露无所谓,如果连累你们也被发现”
“你暴露怎么就无所谓了,不要说这种话,那时候谁知道会有隐藏身份卧底的一天,我也没少穿着制服乱跑。”
安室透任背心薄薄一层冷汗被衣料吸收,短暂的后怕消退后,很快冷静道“这个叫做贝尔摩德的人还在怀疑阶段,没有来得及往下细查,如果已经顺着景的线索查到了什么,她故意将我们三人聚在一起,会发生的事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想查到线索没那么容易,警视厅伪造身份的水平还是可以信任的。”千穆说,“据我对贝尔摩德短暂的观察判断,她并没有细查的打算,将这个细节暗示给我,是想让我在任务期间找机会,直接把景除掉。”
“嫌麻烦干脆跳过调查,只要有些许疑点,宁肯错杀也不放过吗这就是黑衣组织的作风。”
安室透眸中暗沉,对黑衣组织的忌惮与厌恶更甚。但他现在心里更多是庆幸,还好还好被派来伪装博士的人是千穆,若是换一个人,射向景的就不会是假死的弹药了。
他没有对千穆说谢谢,诸伏景光也没有。
他们在警校就已并肩前进,再有这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并肩作战,彼此的情谊早就超过了需要“谢谢”的程度,所以,将此时汹涌荡起的情感铭记在心便已足够。
诸伏景光倒是有别的话想说。
他如今思绪清晰多了,自然而然回想起自己推开屏风,看见那时就已摘掉的千穆的情景。
千穆微笑着朝他扣下扳机,眼神中却又太多令诸伏景光震惊,却来不及询问的东西。
他实在很在意,以至于沉入噩梦中都在反复解读,试图剖析出平静红海下的跌宕不平。
没剖析出藏在最里面的核心,但仅仅是散落的边角,诸伏景光就莫名心绪难平,打定主意醒来后,一定要抓住人好好问清楚
谁曾想那个人就是抓不到,不给他任何探寻或是追问的机会。
“我临时设计的假死计划还不错吧没有预先跟你们通气,当然是为了最终表演的真实性,可是费了我不少功夫呢。如今,有诸星大亲眼见证绿川航的死亡,高层那边应该可以顺利蒙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