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韵”
宗琰眼睛都红了,一字一顿喊着身下人的名字,掐着朱肖肖脖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像是在用力,又像是不敢用力,控制的力道矛盾得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使,于是这只拿剑一直都很稳的手,才会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恨阮清韵,但却更恨自己现在这种无力感
为什么再次见到阮清韵,还是要被他扰乱心神在九重渊挣扎生存的那些日子,唯有心底的恨意是支撑宗琰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他无数次想要狠狠报复阮清韵,想要毁掉阮清韵这个人
这个人欺他,辱他,无情又冷漠,根本不值得再有任何留恋也不值得他再为这样的人牵扯出更多的情绪,可是在听到阮清韵将死生果给了他父亲,将他父亲救活后那一瞬间,宗琰必须得承认,他完全控制不住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砸在了他头上
原来对于阮清韵而言,还是有特殊的人
他以为那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骗局,是为了杀他的骗局结果到头来,阮清韵从他这里得到的死生果,还是救活了他父亲原来只有他一个人是笑话。
宗琰低声笑起来,执拗又疯狂。
他究竟究竟爱上了一个什么人啊。
不他爱上的不是这个阮清韵。
他不爱这样的阮清韵。
这样虚伪又冷漠的人,根本不值得他爱
想到这里,宗琰眉眼狠戾,那只掐住朱肖肖脖子的手终于不再颤抖,而是越发的用力
“咳”
朱肖肖脸颊涨红,双手忍不住抓住宗琰那只掐着他脖子的手,却半分力道也使不出来。
“你得意什么,阮清韵,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失去记忆的你吗”
宗琰压低身体,狠声冰冷道“我就算在意,在意的也不是现在的你,你配吗”
“看看你这副样子师尊,一想到你恢复记忆,还要勾着我,引着我,在花焰节上,在九重渊中对我说那种话,好似对我有情一样现在想来,可真是令人作呕你对我装模作样的时候,不觉得自己恶心吗”
“你现在摆出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清冷姿态,做给谁看嗯”
“当时你是怎么演下去的现在又装什么”
掐住脖颈的力道是慢慢收紧的,格外折磨人。
朱肖肖扯了扯嘴角,艰难开口道“可是你当时不是不是很开心吗咳你差点就说爱我了吧,宗琰”
这一瞬间,脖子上的力道又骤然收紧了些
“阮清韵”
朱肖肖被掐得连声音都无法再发出来了。
他盯着宗琰满是恨意愤怒的双眸,像是放弃抵抗一般,松开了双手。
然而下一刻,脖颈上越发收紧的力道竟然瞬间一松,宗琰竟也放开了掐着他脖子的那只手
“咳咳咳”
朱肖肖侧卧在床上,剧烈咳嗽起来。
他咳嗽得肩膀都颤了,身体也在不受控制地打颤,身上穿好的衣服格外狼狈。
因为是洗澡途中匆忙穿的衣服,只是披了件白色的外套,如今这个外套已经不复平整,松松垮垮穿在身上,有和魔修争斗的痕迹,也有刚才被掐时不由自主挣扎的痕迹就像是被怎么了一样
再加上因生理咳嗽而泛出眼泪的双眼,微红的眼尾浸润着水光,脖子上那抹尤为明显的红色掐痕还有被锁灵环套住的手腕和脚腕,光洁纤瘦的脚骨被锁上黑金的锁链一切的一切,全部都完整映照在了宗琰眼底
“为什么不继续杀了我”朱肖肖抬起头问道。
“杀了你”
宗琰盯着床上的人,哑声道“你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现在你在我手里,我会让你尝尝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