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村长好似不怎么爱说话,只是淡淡对他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目光只在陆芸花身上停留了一下就转移到陆芸花腿边端坐的呼雷身上。
她沉默与呼雷对视,眼神有种说不出的悠远,呼雷先是歪了歪脑袋,在与她对视时候不觉变得愈发正经,一双深色的眼睛眨也不眨。
大家不知为什么就这样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待了半晌,期间谁都没有说话。陆芸花一时间有点无所适从,她不知道是不是不应该带呼雷,情不自禁望向一旁微笑悠闲的陆村长,满是求救。
“走吧。”陆村长刚笑着摇了摇头让她不用在意,陆芸花就听刘村长声音低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说完后又干脆转身,自顾自地向山林走去。
陆村长又是微笑,也不说什么,步伐稳健跟在后面,陆芸花急忙带着呼雷追上。
一行人沿着青石阶往山里走,越往深处走植物就越发茂盛,青石阶也从规整干净的大阶梯变成小小一块的石板,石板隐藏在泥土和草丛中,要仔细观察才能发现。
陆芸花不常进山,更别说来这么深的山里,难免走得有些艰难。
再看同行两个老人家,一个目不斜视、万分熟稔,一个悠然漫步、十分轻松,就连一边大狗也熟练地找寻着没有草木枝叶的地方,时不时从草丛中冒出头来,淅淅索索地响动间速度并不慢。
陆芸花
她默不作声加快脚步,叫自己不要显得太过狼狈,总不能在体力上被老人家比下去。
闷头走了一阵,穿过一层层屏障般的灌木,视野几乎瞬间变得开阔一座木质小房子出现在她面前。
房子样式依旧是北地常见的样式,房顶平缓、房梁很高。它整体颜色偏深,古朴自然,屋檐下的花窗上雕刻着简易的画作,乍一看拙朴简单,甚至像是孩童玩笑之作,仔细分辨才能发现线条自然、极为传神,居然能一眼分辨出画的到底是什么动物。
只有简简单单三间屋子,陆芸花没有窥探屋里是什么样子,而是守礼地讲视线转移到小院中。
这座小院中间放着几个木桩,应当是作为桌椅使用着,院中放着各式陆芸花叫不上名字的草药兽皮,看起来十分原始。
传闻巫师的医术十分精湛,但作为此地颇负盛名、广受爱戴的巫师,却拒绝给任何病人看病,只会教授别人关于药草的知识。
照巫师本人的话来说“生病应该去找大夫,而不是来找巫师。”
这也是为什么曾经余氏病重时候没有人叫陆芸花找巫师看的原因。
此时这位颇有个性的巫师就坐在院中,衣裳宽大,上面点缀着彩碎布条和羽毛,其间隙在阳光中反射出点点闪光,似乎是什么金属制成的饰品。
他怀中好似抱着个什么,见他们过来也不惊讶,转过身子,直直将目光投注在呼雷身上。
呼雷在陆芸花旁边,它困惑地嗅了嗅,再次歪了歪脑袋,沉静的眼睛就这样和巫师对视。
半晌,他们好似在无声间达成了什么一致,呼雷轻巧越过陆芸花几步上前,巫师也弯下腰,稳稳把手里的布包递给呼雷。
呼雷叼住布包回到陆芸花身边,陆芸花只见那布包微微动了动,应当是什么活物,她还没开口问,就被巫师的动作打断。
“进来说话吧。”巫师似乎露出了一个微笑,他脸上半部分挂着木质面具,面具上有鸟羽和彩绘,把上边脸遮得严严实实,故而旁人并不能看清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