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不想再问了。
白巡像个滑下锅的咸鱼一样瘫在椅背上,死鱼眼望着房顶喃喃自语“这村娘子真是邪门”
“那你也不心悦于她吧。”挣扎半天,也年纪不小了的白巡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语气有些忸怩。
这次轮到卓仪沉默了,他在思考,很深入思考白巡这个问题。
心悦爱慕
卓仪很清楚自己对陆芸花还没有那种感情,江湖的痴男怨女多得是,那些故事就像一场场纠缠不绝的戏,但他一直是个旁观者,就算现在成婚了他依旧还是那个与故事毫不相关的旁观者。
卓仪也很清楚,陆芸花对他也没有“爱慕”。
他们因为合适而成婚,彼此心知肚明地互相适应磨合,很平淡,但也很稳定。
所以过了一会儿,卓仪用一种坚定的声音对白巡说道“她现在嫁与我那我此生身边只会是她。”
白巡
“唉”白巡无奈叹气“我知道了,我会改变我对嫂子的态度的。”
陆芸花把鸡关进笼子,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白巡,叫孩子们在门口与自觉在厨房止步的呼雷一起玩耍,自己洗了手后开始准备饭菜。
昨天她的婚宴主厨自然不是她这个新娘子,但菜品都是由陆芸花指点过的婶婶们做的,滋味虽说不如她做也比大多乡野厨师做出来好吃多了,所以饭菜吃光的吃光、带走的带走。
现在她在厨房里绕了一圈,就找见一个罐子里剩着些鸡汤、馒头还有没切的一点卤菜,除此之外厨房空空荡荡,连一根葱也找不到。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任凭陆芸花再怎么会做吃的,现在还是乖乖把鸡汤和馒头热了就算完事。
想来白巡有很多话同卓仪说,陆芸花并没有急急地把东西端去堂屋,百无聊赖坐在灶前,撑着脸颊看灶火跳跃。
以她的聪慧怎么会看不出那位“白郎君”对她不满意呢这位白郎君衣裳料子很好,头上玉冠也不差,瞧着就是个不差钱的,可能因此想给好友介绍他看来更好的小娘子她也能理解。
但她并不在意,一是相信自己看人眼光,卓仪性子还是了解一二;二是朋友又怎么样她嫁给卓仪又不是嫁给白巡,何必为了一个离得很远的朋友在这生气这位白郎君总归是要回自己家的。
玉冠玉
一想玉冠,陆芸花脑海中闪过一对胖乎乎的玉制小鱼,她一拍手这不正是那位曾在她摊子上吃过鱼面、很懂事给了不少的礼貌客人吗
现在这样可说不上什么“礼貌”、“客气”、“颇懂人情”。
总算想起白巡是谁,陆芸花又在厨房等了好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寻了个托盘把食物放在托盘上,卤味凉着能吃,她也懒得去讨好一个不喜欢她的人。
端着菜品到了堂屋,里头却只有一个卓仪。
陆芸花轻笑“那位白郎君呢”
接过她手上餐盘,卓仪温声说“他去收拾一下。”
他说完有些犹豫道“你莫要因为他生气,我已经同他说清了。”
“我没生气。”陆芸花神情自然“那位白郎君瞧着家资颇丰,看不上我这村女也是自然。”
听她说“村女”两个字,卓仪有些窘迫,要不是他知道陆芸花刚刚不在他们旁边,真以为她听到他两谈话了。
“是他不对。”卓仪犹豫一下还是伸手将陆芸花肩上散乱的发丝理顺,勾起一个笑容“若若你是村女,那我也应该是村夫。”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