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黑漆漆的,两个人仰躺着看着帐子顶,一时间没人说话。
陆芸花不知怎么还是觉得冷,她上牙轻轻磕着下牙发出“卡塔卡塔”的声音,结结实实打了好几个冷战。
黑夜中,被窝里一只手逐渐伸向陆芸花。
陆芸花感觉卓仪温暖的手触碰到她的胳膊,就算是有所准备,她这个时候还是控制不住地僵住了。
却见那只手也跟着僵了一下,最终还是朝着原定计划轻轻放在陆芸花的胳膊边,但它只是紧贴着,就像个散发着热度的“热水袋”。
两人间还是沉默,陆芸花又等了一会儿就感觉卓仪又把小腿放在她脚边,热乎乎的小腿老老实实给她的冰脚丫子当着“热水袋”。
他没有那个意思
习武之人火力旺盛,卓仪就算是深冬身上还是热乎乎的,他身上热气透过亵衣亵裤不多时就捂热了冰凉凉的被窝,有了他这个超大型“暖被宝”,陆芸花也感觉身上舒服起来。
说实在的,人暖的被窝比汤婆子暖的睡起来舒服多了。
陆芸花身体放松下来,享受着整个冬天都没感受过的全身温暖,困意几乎在瞬间就将她淹没,不管卓仪怎么想他既然没有这个意思那她就睡觉了
现在什么都阻挡不了她睡觉
终于等到陆芸花的呼吸平稳、陷入熟睡,卓仪呼出一口气,悄悄把搭在胸前的被子向下拉了拉,靠着外围的胳膊也伸了出去。说实话他冬天盖过没处理好的羊皮、盖过破破烂烂的草席、盖过家里薄薄一个的被子,就是没盖过这么厚的厚被子。
虽说就这么一会儿捂暖了被窝和陆芸花,但他也跟着捂出来一身汗来,到这会儿才敢把胳膊伸出去降降温。
卓仪仰躺着,感觉身边那个轻轻的呼吸声,思绪也逐渐飘远
我成婚了,我有一个家了,对吗
陆芸花一觉睡到大天亮,感觉自从来这时代后第一次睡得这么舒服。
她睁开眼睛就感觉旁边有个什么,一看是卓仪斜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不知道什么书在看,听见她的动静放下手里的书,温和问她“醒了要起来洗漱吗,我去给你倒热水。”
陆芸花把被子向上向上拉了拉,只露出一双眼睛来轻轻摇了摇头。
好不容易今天不用开摊子,她可要好好赖一赖床再起
“在看什么。”陆芸花小声问,声音有些刚晨起时的沙哑。
卓仪早都醒了,他从幼年时天不亮就起来练功,日日如此勤修不缀,今早起来练功时候陆芸花睡得正香,他练完功本想出去做别的事情,但记得在哪听过“新婚时候妻子醒来看不见丈夫会很失落”的话,想了一下又去洗漱一番躺回被子里给陆芸花当“暖被宝”。
这书是顺手捞的一本门派的记录书籍,这种书多是门派自己编著的。
别以为江湖门派不用宣传就能有一堆资质好的徒弟找上门,现在的江湖隐在人们的生活里又远离着人们的生活,许多人根本不晓得“武林门派”是什么,只知道它们最外层负责“赚钱养家”的产业。
导致江湖门派要想补充新血液,除了去寻无父无母的孤儿带回去收养外,只能写些话本做宣传,引得那些对此向往的人“自投罗网”。
像他手里这本就是信仰道教的一个门派编撰的,但要外人说起,他们所在的道观都比门派著名许多。
“是个话本子。”卓仪把手里书的封面向陆芸花倾了倾,温声道。
他头发没有束起,一头乌黑长发就这样散下来,盖在他宽阔的肩膀、他结实的胸膛
陆芸花一直不太习惯男人长发,尤其卓仪这样偏向于英俊硬朗的男性,总是会觉得更适合干脆利落的板寸,从前他总是干脆地束起或是带着冠就不说了,现在看他散下发丝的样子,陆芸花才知道什么叫做“脸好看什么发型都可以。”
脸颊边乱翘的发丝是“桀骜不驯”、穿着寝衣靠在床上的样子是“慵懒自然”、交领间微微露出的小麦色肌肤是“反差诱惑”、眉眼间距很近所以显得很凶是“野性阳刚”、说话总是微微垂下、平和宽厚的眼睛叫“温柔包容”